2012年12月19日星期三

你和我

你是樂觀的,我是悲觀的
你着眼當下,我常望將來
你說話簡短,我話兒詳細
你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我卻喜怒形諸於外愛說個明白
從前以為我們很相似
原來
不是的
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
然而
一起後
這些不同應該
保留
還是應該
磨合


2012年12月14日星期五

韋應物《秋夜寄丘員外》

懷君屬秋夜,
散步詠涼天。
空山松子落
幽人應未眠

2012年12月2日星期日

十二月

十二月了。一年將盡。

總覺得這個學期過得很混亂,到底是時間管理有問題,還是我選錯科,結果走向自我毁滅的路上?

也沒有「毁滅」那般嚴重的。只是軟弱。正如你所說的,很快就會過去了。

這大概是不好的習慣。恃着有你疼愛,我沒有很堅強,總是依賴着你。因為我知道,無論我多麼辛苦,你總會在我身邊。

可是,這是不行的。很快,我就要遠行。很快,我就要一個人在異地生活。我要堅強起來,不讓你擔心。

2012年11月19日星期一

焦慮

正式進入焦慮失措的日子。

很多要做的事情未開始,很多擾人的事情未解決。

2012年12月21日,馬雅曆的結束,新生活的開始。在慌亂中,等待着。

2012年10月28日星期日

停下來,是為了走更長的路。

這幾個月一直忙,沒怎樣寫過 blog。這些日子以來,最高峰時期,一個星期補六七次習,還要上班/上學和兼職。辛苦到吃不定時,沒有足够睡眠,常在通勤中睡着,辛苦到會哭。努力掙錢,為的是到英國做交流生。希望是值得的。

不想再不似人形,沒有時間讀書,也要乖乖聽 L 的話。終於在這個星期陸續推掉工作和補習。

至於 blog,很想寫,但也要看時間充裕不,二年級的課業,遠比一年級的重。

如果在這裏看不見我的消息,放心,我不是放棄了。只是,我需要一點休息。

完了這個學期吧,事情應該會輕鬆起來的。

2012年9月30日星期日

九月

九月,好忙好忙,好多事情要做。

明明心裏想好幾個題目要寫,但一直找不到靜下來書寫的時間。

九月即將過去了。

許多事才剛剛開始。

雖然才剛開始,但一定要永永遠遠的哦。

2012年9月7日星期五

今天早上,我穿了一條黑色連衣裙。

打開電視,看見女主播穿着黑色上衣在報道新聞。

早上乘巴士到天水圍做訪問,沒法子在地鐵觀察有多少人穿黑。

到了目的地,遠遠就看見supervisor穿的是黑衣。她說,這麼多年了,早陣子她還是頭一回上街,為的是這件事。晚上,她也打算跟朋友到那裏去。

三四點才回到辦公室,大家都在埋頭工作。房裏的同事都穿着「工衣」,不知道裏面是甚麼衣服。

出了房門,有人喊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負責這個實習生計劃的同事,向來講究打扮的他穿了一件黑色長袖襯衫。

放工時,坐在我對面的同事也站起來,準備走了。她脫掉公司的外套,原來她穿了黑T恤。她看見我還反說:「你着黑色喎。」等升降機的時候,她說,正準備去那裏。

今天,黑色是暗號。

2012年8月22日星期三

斷章 (二)

19/8/2012
星期天的早上,我努力地親手洗了一堆衣服。忽然想到,這一刻,我很像渡邊。


21/8/2012
吃喝玩樂的時候,我是一個「沒所謂」的人。可是我發現,在做事的時候。我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對着我不太信服的人,我不容易妥協。在我認為是對的事情上,我會盡量說服對方。而且,我喜歡不受制肘地做事。這樣看來,我適合做的是允許我自由發揮、堅持已見的工作。然而,我不是藝術家、音樂家、作家,也不是頭頭,我只是一塊小小小薯仔,哪有資格堅持呢?

2012年8月20日星期一

斷章

沒有微博,但近來工作時腦裏會忽然想到一兩句短句。原本存在電郵的草稿內,現在抄錄下來。沒有驚天動地,沒有可一不可再,純屬紀錄。

14/8/2012
雙手捧着和暖的杯子,嘴裏一口一口地呷着熱茶,耳畔傳來的是東京事變的歌。在這個沉鬱的下午,我藉此驅除睡意,抵禦寒冷,和,封鎖煩惱。

20/8/2012 走神
工作→稿子→杜杜→另類食的藝術→網站→餛飩→平記麪家→劉森記→夜晚→電影→

2012年8月16日星期四

愛,不愛

其實,你愛不愛我?

那天,我去聽講座。你知道我一個人會感到害怕,所以特意來陪我。很貼心。可你也是善妒的。隔天我本來要跟同事去行山,可霸道的你卻不願意我跟別的人熟絡起來,所以暗地裏破壞了我們的行程。

另一次,我在書展上完班,想再在裏面逛逛,但你知道我工作辛苦,不夠休息,所以刻意板起臉來,叫我早點回家,不許再逛。地鐵站上擠滿了人,很可怕。你在警愓我工作的艱難吧。在你的看顧下,我好好地睡上一覺,到了第二天早晨,我甚至能再多睡上一會兒。

今天,你又發現我在下午的時候莫名的累得快虛脫的樣子,所以又想運用你的力量,讓我早點休息。可是,你的力量有限,這個方法並沒有奏效。家長沒有 whatsapp 我說:「老師,不用來補習了。」而我一直在擔心,補完習後,你會是甚麼樣的脾氣。

補完習,在街上等穿梭巴士。大概我的運氣不夠,穿梭巴士應該剛開走了,二十分鐘後才會再回來。高尚住宅區的街上空無一人,連車也沒有。寂靜得像一個死城。然而,我發現你的愛愈來愈暴烈了,我開始感到暈眩。我意識到,你只想將我當私人物品般佔有着,不想我自由。你沒有愛我,又或者,這不是我能承受的愛。我決定離開你。

剛好有小巴經過,我連忙跳上去,不再等穿梭巴士了。可是,你在偷偷笑我吧。雖然我瞥見小巴前窗有地鐵的標誌,但我從來沒有乘過這輛小巴。我以為小巴會駛到很近地鐵的地方,可我高估了自己,我還是不懂得在哪裏下車的,早已錯了那個站。後來我只好往回走,還得問路才知道怎樣到地鐵站去。

你是壞人,你因愛成恨。當地鐵駛近我家的時候,外面的雨很大。是你幹的吧。回家的路上,我得雙手緊握着傘,不然傘準會被吹走。你大力地拉扯着我,我快站不穩了。大家不是說你今天的脾氣還好嗎?為甚麼你會出乎意料的兇惡。垃圾桶也倒了。那一陣雨在燈光的照射下好像沙塵暴,又好像一層又一層滾動的黃布。你是真的生氣了。可我不會屈服的。最後,我合上傘,快步跑回家,終於擺脫了你。

這一刻,你還是在窗外大吼大叫,怒不可遏。難道你想學《傾城之戀》那樣,毁掉整座城市來成全你要的愛情?那,又何必呢。我愛你,可不是愛這個形態的你。回復你原來的樣子吧,我還是會愛你的。

2012年7月7日星期六

我想要的是......

兩站中間的長長通道,人潮一浪一浪地密密地向前走。今早,隨着這片上班浪潮向前湧的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想要甚麼?

有許多事情,我不能說個肯定。我想讀甚麼科,我要甚麼樣的工作,我想甚麼樣的人生。我通通沒有準確堅定的說法。每認識一位新同事,都會被問到我想主修甚麼科,我想做甚麼的工作。被問得多了,我開始有一個統一的答案--我想主修甚麼甚麼,至於工作,我不知道,到時再算吧。可在我心底裏,我一直不清楚我想要甚麼,甚至連讀甚麼科也沒有肯定的答案。 若說工作,我真的沒有甚麼頭緒。工作了一個月,我開始摸索到自己不想要些甚麼。可我想要甚麼,我真的不知道。


無意識地跟着人羣咯咯咯地踏着地磚走着的時候,我想起 Vickey Cristina Barcelona 結尾時旁述說:「Cristina continued searching... certain only, of what she didn't want.」我似乎也在這個狀況,一直在試一直在試,然後了解到自己不想要甚麼。但不要這些那些後,我想要甚麼呢?我說不出來。可曾經,我很堅定地設想過,我要讀甚麼,我要幹甚麼,我要甚麼樣的生活。不知道為甚麼人愈大,對眼前的將來的事都感到愈來愈不肯定。

此時,我想到,如果我一直只知道自己不想要甚麼,全都不要後,該怎麼辦呢?甚麼也沒有了?我是否始終要面對現實,要取捨,選一個「比較」好的選擇?一直迷惘地尋尋覓覓,我會不會連自己也迷失了,失去生活的動力?沒有方向地旋轉,遊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在做甚麼,像《挪威的森林》最後一幕的迷失。這個過程,會持續多久呢?其實,我想要的,是甚麼?

(近來一直在想自己想要甚麼,剛才看見朋友似乎也在面書發出相近的status。不確定他的想法如何,但同意他說的,或許,這是一個永恆的問題。)

2012年6月29日星期五

心臟病

今早在公司的走廊走着的時候,突然一陣心絞痛。我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患急性心臟病死去的話,會怎麼樣呢?我會後悔沒及時做或說些甚麼話嗎?

年初知道一個認識的人忽然離世了。是高我一屆的中學師姐。知道她的死訊時,才發現,原來,她也是我的大學師姐。不懂得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和她不算熟絡,但在合唱團、樂團、紅社也跟她有過接觸,說過幾句話,甚至還在一個小小的慶功宴上一起吃過飯。知道她得急病去世,第一個感覺是很不真實。以為這樣的事從來只在故事裏出現。不能說自己會很傷心,因為我們始終不相熟,感情很淺。但心裏還是會很不踏實,真的真的太不真實了。如花的季節呀,怎可以說去就去呢。才二十來歲吧?尚有太多的人生的喜怒哀樂還未來得及體會呀。她的親人、朋友又如何面對這個事實呢?她的死,就只能叫人連連歎息。能不能大呼上天不公平呢?我想不通,怎麼上天會願意讓如此年輕的人死去。

生有時?死有時?永遠說不準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死去?好好珍惜一切?但又有多少人會把每一天都當作是生命最後一天來好好珍惜,好好活着呢?起碼,我做不到。許多事情,我總在拖拖拉拉,沒有勇氣,沒有決心去做。不會想到,一切都有時限的。最可怕的是,我永不知道時限在那裏。說來就來。然後,我就永遠錯失那些機會。想着這些,會覺得很惶恐,但不能輕鬆地說:「來,好好珍惜生命,趕來執行自己想做想說的事情,不要讓自己後悔!」不可能的。


不想這些沉重的事。可我懷疑,我患心臟病的機率現已一點一點地增加了。


在公司裏有屬於自己的一個位子坐,其實是值得高興的。但剛上班不久,我的 supervisor 已笑着跟我說,我坐的位置是三煞位。背向靠近房間門口的位置,同事出出入入,總會在我身邊走過。因為我看不見門,不察覺有人要出入,常常會被突如其來的開門關門聲嚇倒。雖說門鎖位已用膠紙封了,門不會「嘭」地一下自己關了,但出入的同事往往很匆忙,而且頗用力地開關門,因而會發出「霍」的一聲。不知為何,今天對這些聲音特別敏感,因而被嚇倒了許多回(尤其是房間安靜非常)。然後若有人進門找我,突然在我背後出現跟我說話的話,又是一陣驚嚇。有一次,真的被嚇得彈跳起來。長此下去,不知道心臟負不負荷得來呢。樂觀一點想,我只是坐在這位子幾個月,而不是幾年,都算好的了。說是三煞位,自然不止這樣。因為靠近門口,而且是背向的,我的電腦屏幕是如何一個畫面,進來的同事都會看得一清二楚。不是要躲懶,但感覺很沒有私隱,很沒安全感。


既然說開了,也再繼續抱怨一下。椅子坐得不舒服。是電腦椅,但不曉得用哪個姿勢坐才不會頸緊膞痛。而且腰跟椅背之間有空位,也是不舒服的。還有一個問題是,桌和椅的高度配合不了我的高度。把椅子調高,比較容易在高的桌上做事,看電腦屏幕也會舒服一點。可我個子不高,椅子調高後,我的腳不能完全碰地,可也不完全懸空。半踩着地面的感覺,好不舒服。可我不是穿高跟鞋的好手(也沒有真正的高跟鞋),不能輕易解決這個煩惱。總不能真的找個紙盒放在地上踏着吧?辦公室的空氣不好(大部份辦公室也這樣吧),兩個新進公司做事的暑期工都跟我說,她們幹了沒幾天就病倒了。我還是幸運的,沒有病過。可我上兩個星期買來的兩盆小花,其中一盆精神好萎蘼呀,花都快全凋謝了。花呀花,你可別那麼快枯萎呀。


今天有一個新的補習學生。但有說不出的大壓力。壓力不是來自我第一次前往高級住宅區替人補習,而是來自她的父親。她父親的態度沒有不好。但總覺得他不是平易近人、容易相處的那種。感覺到他是很嚴肅、嚴厲、要求很高的人,對着他,無窮的壓力就會自然產生,神經不能放鬆下來,心又是拉得緊緊的。我想,他是那種有一點自傲,喜歡支配、做主的大男人。希望以上一切都只是錯覺。不然,真的很大壓力,又會增加患心臟病的機會了。

2012年6月22日星期五

數字

《人間失格》的阿葉說,他曾經被「科學迷信」所威脅。後來他卻發現,那些所謂的「科學統計」,實則是「科學謊言」、「統計謊言」、「數學謊言」。

這兩天的工作是把問卷資料入電腦檔。一邊做,一邊想,到底這些問卷呀,統計呀,作用有多大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見。同一個項目,可以很極端,有人覺得很好,有人覺得很壞,有人覺得太多,有人覺得太少,那麼誰的話作準?大比數的勝出?然後,看得出有些人答問題時答得很隨便,幾乎所有項目的分數都一樣的,而且大多是選中間那個數。這些數字真的能作做事的依據?大概有些地方會的。但那都是在明顯的問題上,可能不用怎樣反映,就能察覺的。但更多的時候,是眾說紛紜,難怪有人說,市場是很難捉摸的了。

想起去年會計師樓老闆對 Steve Jobs 的崇拜。老闆常常在我們面前讚美蘋果大王如何厲害,我記得他說過,Steve Jobs 從來不信甚麼市場調查,他是想到甚麼便做甚麼的,天馬行空,不受規限,這才是創意。對照起現今社會對數字的迷信,那是另一個世界。

也不止對數字迷信吧,科學亦然。常常有調查呀報導呀說吸收了多少份量的甚麼東西便會出現甚麼嚴重的效果。卻從來不說明我們有沒有可能一下子吸收那個份量的東西。這算不算危言聳聽呢?

這篇算不算在發小小的牢騷?畢竟入數字資料不是我喜歡幹的事情。所以,看到有人留文字意見時,會稍稍高興一點。入數據真的很累,回家坐在車子的時候,差點睡着了。

入數據用的是體力。

校對用的是眼力。同事提醒我千萬要注意一點,不要因為幾個月暑假工便把近視再弄深百幾度。

文言文語譯或簡報用的是腦力。

還是比較喜歡做文字相關的工作,能長知識。對我來說,文字,是不沉悶的。

2012年6月21日星期四

六月

早上出門的時候,蟬鳴一片。吱--吱--吱,是夏之聲。我以為,這是一個大晴天。

哪知道,出了地鐵的閘門,就看見出口黑壓壓的堆着一羣人,原來,這邊下雨了,人人忙着打開雨傘。難道是「西邊日出東邊雨」?

外出午飯的時候,天空還是灰灰的,濕了的地面也變得深色了,不過,沒有下雨。

下班在地鐵車廂內,看着手機上的即時新聞,才知道有雷暴警告呢。

然後乘車回學校的時候,巴士上的冷氣聲很大,也有點奇怪,沙沙沙,嘩啦嘩啦的,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外面下着暴雨呢。真的很像下大雨的聲音。另一把夏之聲。

回程在叮叮裏,經過海味街時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海味腥鹹味。向來沒有那樣濃烈的。是因為風向?因為夏日的氣温?還是因為有一段日子沒乘搭叮叮,所以感覺會變得新鮮、強烈些?這股腥鹹味,讓我想起了海。自讀完《聽風的歌》後,就好想到海邊去。看海,聽濤,踏浪。但一直沒去。是好久好久沒到過海灘去了。

整天窩在辦公室內,真的會與世隔絕。甚至連網上世界也幾近隔絕了。不知道是我的電腦的問題還是公司暑期有太多人的緣故,上網的速度是非常慢的,從來未試過用這樣慢的上網速度上網。午飯時,大概是上網用量高峯期?慢得不可想像。想看看電子報也不能,load 得太久了,最多看到一兩頁,已經再沒有耐心等下去。

可是,不看報紙可能也是好的。每次讀報,都見到令人氣憤、傷心的事。六四。李旺陽。有兩個中午看了兩則有關這兩個詞語的報導,心裏很難過,竟忍不住在位子裏對着電腦屏幕流淚了。幸好沒人看見。

這個月來的事跟這個月來的天氣一樣,都是陰陰沉沉,雨晴不定(還是下雨的多吧)。我的心情也一樣,像被一陣看不到嗅不見觸不到但總是感覺到的陰霾籠罩着,很辛苦。今天好似突然清醒了一點。始終要放下的。雖然未想到最適當的解決辦法,但若每天都像今天這樣有決心,日子就會好過一點。我還要努力一點。

星期天去看豐子愷的展覽。離開時同行的朋友忽然問我還有沒有看電影。沒料到她會問我這個問題。算一算,也好久沒看到電影了。到目前為止,我在六月裏沒看過一齣戲。戲院的放映會的甚至連家裏電視電腦的也沒有。大抵我在悄悄地掛念着電影的聲與光,這些日子來也做過關於電影的夢。一次夢見和朋友在漆黑的戲院裏看戲。一次夢見自己排在長長的人龍中間買戲票。又是夢中時空交錯的景象。因為夢裏,我是在類似文化中心大戲院外的地方排隊的。大概是跟以往在這些地方夾在人羣中進場的記憶混在一起吧。如今哪裏還見得有這麼多人排隊買票的呢?

臨近六月尾聲了。不想在這個月只留下一些不痛快的痕迹。我要看電影。看哪一齣好呢?

2012年6月20日星期三

甫步出地鐵站,午間刺眼的陽光直射進眼中,一簇金光迷糊了我的視線,我的腳步來不及放慢,結果差點而撞到一個正要進入地鐵站的路人。


遠看時,他那灰白的劉海後是一頂圓圓的貼在頭上的灰黑色帽子,走近一看,才察覺那「帽子」原來是未完全褪色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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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街燈把樹的影子投射到地上。枝葉的影子顏色深深淺淺,濃淡相宜,仿佛是一幅素雅的水墨畫。風輕靈的玩耍着地上的影子,影子來來會會的搖擺着,又好似浪兒溫柔地愛撫着海灘。沙,沙,沙,是風兒舞動着樹丫,也是浪花擁抱着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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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風捲起了路上的黃葉,一圈有一圈地捲到半空中,好不詩情畫意…偏偏,在這時我卻驚見馬路中間躺着一隻被車轆碾扁了身體的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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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習中史的時候,腦快發脹了,但寫這些話兒卻使我感到愜意、滿足、愉悅,難道我應該讀…?在未來幾年專注在使自己開心、自在的科目上?但,讀完大學的日子又怎樣辦呢?


12/2/2010
下午4時
某某自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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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執拾東西的時候翻出這張A4紙,上面寫的是温習高考温習得沒有心機時寫的。高興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只能寫。尤其是難過時,不知道可以向誰說,只能默默地寫,藉着寫,把情緒宣泄出來。湊效嗎?我也說不清。只知道我別無他法。 

可最近我卻發現,寫是不足夠的。我還想說。我需要一個聆聽者聽我講。可我該向誰說呢?我知道,我有朋友,也會把一些人當作好朋友,默默地記掛着好朋友,但站在對方的角度看,我也清楚,我的身份只是朋友,卻從來都不是誰的好朋友。因為我向來都只是大家可有可無的普通朋友,我不敢打擾誰,不敢向誰說明白我的心事。儘管,我很想說很想說。這陣子,不要提現實的面對面交談,就算是虛擬世界的對話,都沒有了。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啞巴。但其實,我很想說。

2012年6月19日星期二

《人間失格》和《孤獨患者》,是一雙。

2012年6月18日星期一

手鏈及其他

不常戴手鏈。

今天偶一為之,卻發現自己從前沒有留意到的一個習慣。


脫下手錶,戴上手鏈,手腕都是有東西繞着的,看似沒兩樣。可是,換上手鏈的我卻不斷提起左手想看時間。走路的時候,等車等電梯的時候,坐在位子和離開位子的時候,我總是毫無意識地往手腕上看。然後是一次又一次的驚訝--咦?是手鏈?怎麼回事?原來我要看時間嗎?這時候,我才發現,平日的我,原來常常看手錶的。沒有「意圖」地去看,是個習慣,一個不曾察覺卻融入生活的習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就好像呼吸一樣。


每次望向手腕,「發現」自己戴的是手鏈,仿佛有一點失落感。「理所當然」不在了?只好仔細地看一看手鏈,確認它的模樣。間中摸一下鏈子,甚至脫出來看看、轉轉,像要釋除不習慣,不自在的感覺。


沒法隨時隨地方便地看時間,可能是一件好事。比如說,前往上班的途中,不能神經兮兮地看着錶計算我走路花了多少時間,這程車花了多少時間,我還剩多少分鐘。明明不會遲到,卻老是有點緊張。把時間放在腦後,輕鬆了不少。當然,偶爾還是有點不放心,會拿出手機看時間,但不會像看錶那樣頻密(始終不夠方便嘛)。


沒有時間的拘束,壓力好像也會小一點,不會老在提醒自己快點快點。我能安然一點地專注在眼前的事上。


可能如區家麟說的一樣,不看手錶做人,隨心一點,可能會過得更舒服。也許如最近校對的馬國明(不是演員那位)的關於中大記憶的文章寫的一樣,把屋子裏的鐘統統撥亂,然後關自己在屋子裏幾天,與世界隔絕,不分晝夜,隨興看書、吃飯、睡覺,可能會是個有趣的體驗。


看來以後可以多戴一點手鏈,試試過自己感受時間流逝的日子。


說起時間,我發覺,每天上班下班,很容易會迷失在時間當中--天天如是的作息和工作,分不清甚麼是昨天今天明天。迷失於時間中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迷失於生活中。除了工作,一無所有。我知道,這只是暑期工,開學後我可以過回學生的生活。但我害怕的是,畢業以後,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只像今天這樣過着呢?終其一生,我都只是一個甚麼也沒有的工作狂?


習慣。這一篇用拼音輸入法打的文章,得花上比平時多很多的時間。可能是習慣(抑是事實?),總覺得倉頡輸入法方便、快捷、準確許多。不過稍後要考試,這個月還是要盡量用拼音輸入法,當作練習。

2012年6月13日星期三

整理 (二)

關於 Before Sunset,還有兩點想說的。

第一點是電影畫面質素比我預期中差。時間和技術問題,肯定不及 Midnight in Paris 般漂亮,但質素還是令人失望,連字幕也出問題。

另外,是我有錯誤的記憶。我以為 Jesse 上 Celine 的家,會看到 Celine 男友在戰地拍的照片,結果是 Celine 小時的照片。這段錯置的記憶到底從何而來呢?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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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5/2012 《頤和園》

還是第一次上書店看電影放映。

與其說這是六四電影,還不如說是關於愛情和青春的電影會比較準確。當然,這裏頭有許多隱喻。

性愛場面是露骨的。但說不上很震撼。在我腦海中,最震撼的(竟然)是 Love Actually。當年看這電影,沒料到有一對拍色情片的男女,而他們認識對方、談情的場景,就是拍攝現場。本來只是想看看人們如何真的戀愛了,竟然有這樣的場面,當下心裏自然「嘩」了一聲。再後來,代課的中化老師在課堂上播這電影,她煞有介事地把這對色情片男女的故事省略掉,早早記下他們出現的時間,快到他們出場就停掉影片,拉到沒有他們的後一段去。那時距離我第一次看這電影時又大了些,我能接受事物的程度也大了些,不免覺得代課老師這樣做有點可笑。中六七的學生也不小,懂事的了,她何必如此忌諱,把學生過份「保護」呢?而且,雖說故事可獨立成篇,但省掉了一個故事,始終有違導演的原意吧。

說回《頤和園》。

看完電影我心裏始終有個疑問,為什麼電影叫《頤和園》呢?後來上網查資料才明白。只能慨歎一句,我的觀察力真差。

放映完畢,有討論的環節。自然能學到東西。

Mentor SW 曾跟我們提過,看電影時不妨留意鏡頭的運用。但我不懂這些,不知該如何留意。討論的時候,學會了一點。家明提到電影的鏡頭幾乎都是走動的,跟着主角跑跑跑,幾乎沒有定鏡。不過因為用的是steadicam 而不是 handheld,所以觀眾不會看得頭暈。此外,鏡頭大部份都是人物特寫,因此我們永遠不清楚大環境/背景是甚麼,我們能在意的,是人物的動作表情。他說,正常令觀眾舒服的拍法是先來一個闊鏡,然後中鏡,最後才是近鏡。但這裏這樣拍自然有作者的深意。

討論中也有談論到日記、音樂、詩的運用,李緹的自殺,余虹用情慾去療傷,她和周偉重遇感覺不再的原因。會上的人想法未必一樣,但我喜歡看他們這樣交流。

家明也提及,余虹在那期間的四件重要的事,她教會東東自慰竟然與六四並列其中,令他一開始覺得難以釋懷。不過後來他想想,個人和社會為甚麼不能有同等地位呢?有身體自由、解放的渴望,再推出去,就有對社會、國家自由的渴望。

他也說到,余虹、周偉和李緹去完集會走回家的晚上那一幕拍得很好。他們先是興奮、快樂的,像去完一個派對一樣,但漸漸地,他們便覺無聊、落寞。其實我對這一幕的印象也很深。除了他們情緒的轉變,我似乎也看到他們的微妙關係。之前有一幕余虹跟李緹說,李緹有辦法治周偉(沒有記錯?)。這裏他們三人的走位是不是也刻意安排過呢?余虹和李緹始終拉着手,但後來一直走着,李緹是在余虹和周偉中間的,李和周靠得也挺近。這是提示李和周將會曖昧關係?當然,可能只是我想得太多了。不過李和周後來還真的在一起。

會上有一個女生說到,女孩子戀愛的時候自己是不完整的,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有真正完全的自我。有趣的看法。

家明在會上本來有句話是「生命/自由(我忘了他說哪一個)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愛情本來很重要,只是後來有些人改成愛情地位低一點。我也記得這句話被改過,但我印象中這話最原本的版本跟他說的有出入,我記得的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愛情沒有比自由高。剛才查一下,我似乎沒記錯。不過,他是即興說的,記得不準確也很正常。

看電影的時候,我常常在懷疑,到底東東是不是同性戀呢?不過可能也如家明講的,她是很依賴人的温室小花罷了。

2012年6月5日星期二

毋忘

昨天下班後立即趕往銅鑼灣,到了維園。未到六點,已有許多人坐在球場上了。

幫忙派蠟燭、紙杯、場刊,沒想到衣服沾上了蠟痕。

後來在場區與場區中間的走火通道維持秩序,主要在靠近某個出入口旁看着,呼籲遲來的人往後走,不許再進靠近前台的場區。說「遲來」,其實離大會正式開始時間還遠着呢,但前面的地方已坐滿了人。

其實我不適合站這個崗位,因為我不是個硬心腸的人。眼看有些市民很想來到比較靠近前台的場,指着某處說,那兒有位子呢,讓我進去吧,我用不了強硬的態度拒絕他們。另外有些人說自己的朋友早已在場內佔了位子,我們要讓他們打電話叫場內的朋友揮手證明或親自出來接他們。有些聯絡不了朋友的,着急得很,我會傾向相信他們,讓他們進去,就算我被騙了,又有什麼所謂呢,他們只是想進去參與呀。當然,大會有大會的安排,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有年輕的義工跟封鎖膠帶外的人說,沒辦法啦,你們惟有跟朋友分離啦,各自悼念吧。聽着這話,我覺得有點不妥,為什麼要死守規矩,雖然我們說「法理情」,但實際上不應是「情理法」嗎?我聽見有人批評大會怎麼這樣制度化,明明看見某個角落還能坐人呀。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雖然我只是臨時叫來當義工,也算是大會的一份子吧。而他說的,不是完全不對的。但我也做不了什麼去改善。

掛着臂章,有了一點權。有義工態度嚴正地不許人往這邊進場,叫他們向後方走。我心裏有點不舒服,人們只是想進來罷了,為什麼要那麼兇去呼喝他們呢?不過這樣做的大概都是年輕經驗不足的義工。因為我看見,有一點閱歷的義工,用的是比較友善的態度,這樣比較好。其實我很怕見到的是,當一個人擁有一點權力,便將自己看得很重要,並把原來的權力無限放大和施加於別人身上。哪怕他們只是在做他們認為有意義的事。

悼念晚會正式開始。第一次親眼看見一片燭海,覺得奇妙和感動,那一點點光,是一聲聲訴求,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人在這裏。就算封鎖膠帶外進不了場的人,也站在原地參與。感受最深的是獻花的時候,主持人讀出學生家長後來的遭遇,叫人聽了除了難過,還是難過。喚喊口號的時候,我覺得有點怪怪的。大概是因為過去的經驗,讓我覺得喊口號是一件很堂皇,但其實很無力的事。過大的口號,聽着不真實,太理想化了。所以整個晚會我幾乎都是靜默的,因為我無法自然地喊出聲。不過,我聽得出當中一些人的憤慨和激動,我敬佩他們那份常存的熱心。可是,我不喜歡另一類人。他們也在喊口號,但他們笑着喊,態度輕挑,沒有認真看待這件事,似乎只為起哄好玩而已。討厭這樣的人,寧願他們閉嘴。

只是,這麼多人,沒可能全都是為悼念或想了解真相而來的。晚會結束後,有一個內地人問我們來的人是想了解真相還只是看熱鬧呢?就我所見,無可避免地,有的只為看熱鬧而來。雖然我不想這樣,但的確有這樣的人存在。不過也未必是不好的。起碼他們關心,願意來。待他們在這裏知得更多,他們的心態或許就會不同了。

大概就是這樣。想不到第一次到這裏來,便當了幫忙的義工。可是,因為當義工,無法專心聽講,大概錯過了不少。

另外一件小事是,因為怕遲到,下班後便什麼也沒吃便去當義工,另外因為穿了平底鞋,站得太久腳有點痛。在晚會當中,知道有市民不舒服暈倒了,我也很怕自己捱不住,會因為又餓又累而暈倒,連累其他義工。幸好能一直撐到最後。其實只想起二十三年前學生所經歷的,就知道自己所承受的很微不足道。想起那些學生那些事,就只有心痛。

2012年6月1日星期五

整理 (一)

收拾過家中的東西,是時候整理一下近來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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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紅氣球》(Le Ballon Rouge)

很喜歡這電影,忍不住說,我也想有一個這樣的紅氣球。

片尾漫天氣球輕靈地朝孩子飛去的時候,那藍天,那一點點一點點的彩色氣球,令我想起《滿滿的財富》中在天空慢慢散落的碎片。

孩子在雨天把紅氣球寄託在陌生路人的傘下,而自己則在傘外,讓我想起曾經寫過的這篇

紅氣球可以是許多事物的隱喻。不為母親、學校、公車和教堂接受的紅氣球,是不為家人、社會和宗教所接受的夢想、信念和愛情。搶奪、虐待紅氣球的同學們,是攻撀者。

擬人的紅氣球很可愛。會淘氣,會聽話,會跟孩子玩,會捉弄討厭的老師,會對女孩的藍氣紅球一見鍾情。最後它被搶奪它的同學弄破的時候,真的好像人般死去。它慢慢地收縮,一點點的皺紋,像水點,也像眼淚,最後,它緩緩地倒下,死亡。

大概這是給孩子看的戲,最後有一個快樂的結局。全城的氣球齊集在一起,帶孩子飛到天上。孩子很開心。可是,我關注的,是壞了的紅氣球。想過它會不會被修好,即使帶着傷痕,還是復活了。可沒有。它沒好過來,孩子也沒有把壞了的它帶在身邊。紅氣球被孩子遺忘在地上了。孩子和紅氣球不是好朋友嗎?怎麼轉眼孩子便忘了它,快樂地跟別的氣球一起玩。我覺有點難過,原來,紅氣球不是獨一無二的,紅氣球會被轉眼遺忘。好可憐。或許,我真的把它當人看了,才有這樣的感覺。看的時候沒想到,但寫的這一刻,忽然想到,《長江七號》最後一幕,7仔帶了一大堆外星朋友到地球,其實跟一大堆氣球奔向孩子有點相像。不過,《長江七號》更是大團圓結局,連 7仔也沒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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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紅氣球之旅》(Le Voyage du Ballon Rouge)

鏡頭是唯美的。這裏的紅氣球,常常在孩子身邊出現,但孩子一直都沒有發現,只到了最後,孩子才瞥見它的蹤影,然而他們相見,卻沒有相交,紅氣球還是在天空在城市中遊蕩。是說現在的孩子得不見快樂?是說現在的人都很孤獨。

孩子是孤獨的。開始時,看見他玩彈珠台,卻沒有開心,只有失落。後來才知道,他是掛念姐姐。這孩子懂事,卻不是老人精。他提醒興奮的母親小心撞到吊燈,為母親找租約,跟母親說他是母親背後的男人,一切都來得很自然,沒有刻意的賣弄。

片末聽見這首歌,腦海想起的,是《無間道》中劉德華和梁朝偉聽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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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日落巴黎》(Before Sunset)

再一次看,留意到的地方和感受也有點改變了。大概隨着年紀的轉變,每次看,得到的,都不一樣。

之前很記得的,是一開始 Jesse 說構想中的小說,女孩在桌上跳舞,和 Celine 做 Green Cross。

這回看,終於聽得明那些法文笑話。關於宗教和美國的治安的那段,印象比之前深刻了一點。之前沒留意 Celine 小貓那點。這次看,想起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狗。

之前覺得,Jesse 勉強維繫有名無實的婚姻,是因為孩子,更因為他童年遇到的事的影響。沒記錯的話,在 Before Sunrise 中,Jesse 有提及他父母失敗的婚姻和不快樂的童年。到了現在,他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影響。忘了他父母最終是勉強在一起還是離異收場。好像是勉強在一起吧。如果是的話,他在重覆父母的人生。不是的話,他是想改變命運,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快樂一點的童年。現在再看,倒是覺得世上有太多無奈太多拘束,我們根本不能隨心而為。

這次看的時候,Celine 沒有我記憶中那樣憤世嫉俗,而 Jesse 原來也有憤俗的地方。不過相較之下,Jesse 傾向接受現實,許多時都在妥協。

二人都說,在那一夜,他們花光了一輩子的浪漫。我想的是,我們總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憶和幻想中, idealise 小小的片段,idealise未曾發生過的事。

2012年5月31日星期四

變了

從前寫過小餐館,今天再去,差點連店也找不到,不一樣了。早前見到店寫要擴充裝修,今天再次光顧,發現許多東西都變了。

沒有了自然的小小木頭桌椅,換成了色彩鮮豔不一的沙發椅和普通木桌。沒有了密密麻麻隨意張貼擺放的相片圖畫書籍唱片,只有幾幀整齊掛着的圖畫。電視播的不再是宮崎駿,而是大台的卡通。餐牌沒有了日式織錦外套,也不見了店主的解說,成了普通的餐牌,不過,飲品和食品上那1981系列,似乎是新增的,1981,代表的是什麼呢?門口放着點餐用的電子儀器。店面大了,員工也多了。

不變的,是木趟門,牆上貼着那齣電影的海報,和店裏的音樂。一開始是一首不認識的英文歌,後來是《微涼的你》,接着沒認錯的話,竟然是 MLP Nicole 的歌聲,可我之前應該沒聽過這首英文歌,不知道是哪首,然後還有女聲版《How Deep Is Your Love》,還有一些不知歌名的其他英文歌及不知是什麼語言的歌,全都是柔柔的女聲。特意叫同一杯飲品,幸好沒變。

可是,變的太多了。一切感覺都不同了。那樣的裝潢,是有點庸俗的普通咖啡店,甚至是茶餐廳的樣子。

有點失落。是不是所有生意有進展的店鋪,都難以保留原來的精神呢?這裏不再是我所鍾愛的靈魂休歇處了。因為,一切都不同了。

《深夜食堂》那個食評家捨不得把食堂介紹給別人。原因很容易懂。世上有沒有深夜食堂呢?好想到那裏去。



預感

我有預感
很快
很快一切就會
結束了

真好

可以 終止
荒謬的 感情
可以 碾碎
觸不到的 夢

喝一杯酒
慶祝

喉嚨 是熱的
眼淚 是熱的

心 也是
熱的
如 淌血般的


真好


在這裏敬你一杯

祝君幸福

2012年5月27日星期日

五月

5月20日,到 ifc 看電影。

出了地鐵上電梯,聽見一點輕鬆的音樂,還以為是商場播的音樂。上到中庭,竟然看見一隊樂隊在現場演奏爵士樂。他們共有四個,都已屆中年,皮膚有點黑(應該不是中國人)。他們各自演奏不同的樂器,非常的陶醉在音樂之中。

駐足觀看的人三三兩兩的散落四周,樓上也有人圍在欄杆旁觀看。有的拍照,有的隨著音樂輕輕擺動身體,有的就只安安靜靜的聽著。間中有小孩拿著氣球跑過。一派優閒星期天午後的氣氛。我也不由得被美妙的音樂和舒服的感覺吸引住,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他們的表演。

後來在戲院門口等朋友,聽到他們在演奏 First of May。自然地想起第一次知道這首歌的小學年代,那時知道 Bee Gees,覺得他們的歌好聽,還特意上網找更多的歌曲來聽。那還是尚沒有 Youtube 的年代呢。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一早注定,這是一場預早的懷念與致敬?在第二天,我看到了 Robin Gibb 逝世的消息。翻查資料,他是在當地時間早上走的。計算一下,那代表我星期天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他在彌留的狀態?幾個小時以後,他就離世了。

然後今天(26日)傍晚,我好奇妹妹在電腦面前看什麼手機的資料,她突然把耳筒戴到我的頭上,原來是這首歌。她說是在找 First of May 的時候發現這首歌的。她說,原來他們的歌挺好聽的。總是這樣,許多時候,我們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不過,雖然妹妹這麼晚發現他們的好,總比永遠不發現好。

望向窗外,是雨後的清新藍天,陣陣夏日微風吹進來,耳畔的音樂溫暖的包圍著我,一切都好舒服。可聽著聽著,我心中竟泛起一絲絲難過。

I know your eyes in the morning sun
I feel you touch me in the pouring rain
And the moment that you wander far from me
I wanna feel you in my arms again

And you come to me on a summer breeze
Keep me warm in your love
Then you softly leave
And it's me you need to show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I really need to learn
'Cause we're living in a world of fools
Breakin’ us down
When they all should let us be
We belong to you and me

I believe in you
You know the door to my very soul
You're the light in my deepest, darkest hour
You're my saviour when I fall
And you may not think I care for you
When you know down inside
That I really do

And it's me you need to show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I really need to learn
'Cause we're living in a world of fools
Breakin’ us down
When they all should let us be
We belong to you and me

And you come to me on a summer breeze,
Keep me warm in your love
Then you softly leave
And it's me you need to show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I really need to learn
'Cause we're living in a world of fools
Breakin’ us down
When they all should let us be
We belong to you and me

2012年5月21日星期一

很久沒有感覺到夏天的香氣了。海潮的香、遠處的汽笛、女孩子肌膚的觸感、潤絲精的檸檬香、黃昏的風、淡淡的希望、還有夏天的夢

2012年5月14日星期一

夢魘

本來想高高興興地寫一篇關於為朋友感到幸福的文章,可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即時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很怕會再重覆一次。原來,我根本無法面對相同的打擊。昨天我說自己變得堅強了,今天我卻如此的驚慌,此刻我才知道,我沒有我想像中強。我還是會那樣緊張,那樣害怕。然後不斷地想,我做錯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會這樣?不會的,怎樣還會發生那樣的事呢?不同性質的,不會與我有關吧?

可我真的很害怕。六神無主,不知道可以怎麼辦,可以向誰說。惟一想到的,就是這裏。這裏是我的 last resort 了。

終於證實不是我想的那一回事,我才能寬下心來。

冷靜下來,我知道,是我過份敏感,想得太多。從前的事影響我太深了,以致我現在感覺到什麼異樣時,便會很怕,很怕會再來一次。我小心翼翼地經營着自己的防衛網,為的只是不想再受傷害。究竟要到何時,從前的夢魘才能真正離我而去呢?有人能拯救我嗎?可是


跟自己說過不想在這裏寫負面情緒的東西。可近來兩篇卻提起從前的不快樂,這是不應該的。但我無處可訴了,誰願意去聽我說呢?希望我能撐下去。希望時間會教我成長。

2012年5月13日星期日

生存

不止一次,離開學校乘叮叮回家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坐在叮叮上層望向窗外發呆,會突然心生疑惑--我在哪裏?

然後一切都彷彿很不真實。我不斷在想,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我在這個世界生存着?我在香港?我在唸大學了?我已經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我已是這個年歲的人?我到底幹什麼呢?這就是生存?這就是生活?有什麼可以證明眼前的所有都是真的呢?其實會不會只是如莊周夢蝶般虛幻?一切都只是場我醒不過來的夢?

一切按着既定的軌跡前進着,看似是自然不過的事。接着會如何發展,似乎都不難預見。順着那條軌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盡頭,一生便完了。若果人人都是這樣開始結束,你我他的生命有何分別?為什麼我們要一次又一次地重覆執行一樣的人生?就算不去想太遠的事,我們每天重覆地過着同樣的刻板生活,為的是什麼?單單為了生存?那麼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我懷疑,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我們根本無法自主地控制我們的人生。一切早被安排好了,我們只是生命的執行者,無法反抗地執行生命的程序。我們到底能控制生命的什麼?我只想到死亡。

只有死亡,是我們能全然掌控的。是我們唯一的反抗。

對我來說,尋死不是一個陌生的念頭。在從前那段不敢回望的難過日子裏,我想過,不如自殺吧。以死來證明我的痛苦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重,以死來控訴你們給我造成的傷害是如何的大,這般的重這般的大,我根本無法承受。我只能以死來報復,如果你們尚有良心的話,那麼你們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很負面的想法吧。那時我甚至想得更負面一些,就是我的死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旁人不會明白,傷害我的人不會內疚。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留意到,我的死只會輕得有如一陣風,一吹即過,不曾驚動誰。

縱然難過,總算捱過了。現在不會軟弱得只想用死去逃避。

現在思考「死亡」,是與「生存」作對比。如果我們沒有生存的動力,得不到生存的意義,那麼死跟生的分別是什麼?我能理解一點厭世的人的想法--死才是自由,死才是解脫。我不會指責自殺的人懦弱、不負責任,因為我們無法知道,生存對他們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活着不是一件易事,因此我們才讚揚有勇氣活下去的人。然而,對着沒有勇氣活下去的人,我們着實不必落井下石。有誰能保證,當自己身於對方的處境中,還能高高在上地喊着生存的意義呢?這時不免又再想起 The Hours 裏 Laura Brown 想自殺的場面。

昨晚有替學生補習經濟的朋友在面書用不同的例子闡釋 externality ,經濟科只得會考程度的我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但她提到一個例子說,她時常 like 我們的 wall,令我們在面書的存在感增加(難怪最近我發現無論我貼什麼到面書上,她都 like 了)。我不禁想,存在感是靠別人來驗證的嗎?有人回應,有人關心,因此,我不是被忽略的,所以,我存在?是的,我需要別人的關心,不希望被忽略,但即使有人留意有人關心,又能如何證實一切都是真實呢?大概如她說的,別人的 like 和 comment,最多只是增加我們「在面書」的存在感。至於我在文首對在世上存在、生存的疑惑和不安,大概還得靠自己去慢慢摸索 ,明白,解決。

2012年5月5日星期六

François Chaplin plays Debussy (& Chopin)

小小的房間,大大的木框玻璃窗,顏色有點舊的藍布簾,窗外有點髒的石牆,靠在窗邊的小鋼琴,褪色的木地板--是這次演奏的佈景。

陽光透過玻璃窗撒進來,忽明忽暗。光線在鋼琴和鋼琴家的身上流轉。是一幅畫。

手指輕靈地在琴鍵上跳舞,彷佛是別有生命的小動物。又如鋼琴家自己說的,是手指在歌唱。

鋼琴家投入地演奏,身體隨音樂擺動。沒有踩 pedal 的左腳,間或會來回劃地。他的呼吸聲有點響,是情感是音樂的一部份。

原來演奏後有問答環節。可惜我不懂樂理,不會彈琴,身邊也無人為我解釋。聽着他們的問與答,似懂非懂。

2012年4月24日星期二

同一種生活

〈二〉 

「在熨衣服的時候,我發覺了一件事。原來孤獨的人會這樣的。然後我感到難過。

他在面書寫上這樣的 status。話不是他先說的,但他覺得這話說得很對。 

寫過 status,他還是莫名地感到難過。面對着冰冷的電腦屏幕,他想不出還可以做些什麼事來填補心中的空白。 

深夜,他在空蕩的客廳裏準備熨明早上班要穿的襯衣。這是一個厭惡動作。不是說他討厭做家務(當然,不能說得上是喜歡),而是熨襯衣所隱含的意思實在使他提不起勁來。快夏天了,穿着長袖襯衣走在焗熱的街上是何樣的辛苦!只有上班的時候,他才會穿上這身衣服,扮演別人眼中的專業人仕。而「上班」,則是另一個令他聽見便會頭痛的詞語。 

他提起熨斗,貼服地壓着襯衣。他想起某次中學在禮堂的集會來。那是每年一次的學校領袖生就職典禮。像往常一樣,學校邀請嘉賓來作一番勉勵的演說。他對這樣的集會沒興趣,總覺得任誰也會說些漂亮的話,但這些富麗堂皇的空話於學生在成長中又有多大作用呢?真理便是真理,人自然會明白,不須多費唇舌,更不須強逼別人信服。他抬頭望着講台上的校訓,默默地思考着「自由」的真諦。突然,嘉賓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嘉賓說,西裝襯衣的領和袖最重要,因為這兩處地方在外套的遮蓋下仍會外露出來,讓人看見。他有時躲懶或趕時間的話,就只熨衣領和袖子,蒙混過關。因此他總結說,領袖的角色很重要,是人人瞻仰的榜樣,領袖做得好與不好,人們都會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身為領袖生,切勿馬虎,以免做錯事讓人看見及指摘,然後失去支持。這個比喻還算有趣,他不知不覺記住了。這夜熨衣服的時候,他便想起這比喻。 

領袖。他自然又想到近來我城的領導人選舉。那是一場人人當笑話看的選舉。嘉賓的說話在這裏說不通。有些人的錯確是一目了然,有些人卻精明得很,把自己的缺失巧妙地隱藏起來,不是人人都能清醒地看清楚那些奸詐的人的為人的。最令人無奈的是,無論這些人的錯明顯不明顯,他們都能不管民意便做到自己想到的事。普羅大眾的支持對他們來說,大概只是浮雲。他好想做些什麼事去改變這種情況,可是重重圍困他的,是一層又一層的無力感。心裏着急,可身體只能僵在原地,什麼事也做不成。他只能歎一口氣。 

不要說改變社會,他連自己那刻板的生活也改變不了。熨了一半的襯衣靜靜地躺在熨衣板上,映照出他勞碌又沉悶的每一天。上班,工作,午飯,工作,加班,晚飯,回家玩些不需用腦的娛樂。營營役役,活像一個機械人,他不知道這樣生活的意義何在。他不禁懷念起還是學生的時候。那時日子雖不見得充實,但總能輕易地隨心而行。現在呢,只能像西西弗斯般被逼重複每天的動作。對,西西弗斯。下班的時候,他常站着靠在地鐵門邊的玻璃上,聽着MP3裏頭播放的音樂。近來他常聽的,就是My Little Airport 的《西西弗斯之歌》。Nicole 用甜蜜輕柔的歌聲訴說着對現實的不滿,然後又自我安慰,好讓日子過得快樂一點。這是沒辦法中的惟一應對辦法?他不願相信。他始終渴望改變,不肯屈服用犬儒的態度來面對這個荒謬的世界。可他應怎樣做呢?始終還未想到。 

熨好的襯衣尚殘留着熨斗的餘溫。手指觸碰着那暖暖的衣料,心裏竟泛起一陣惆悵。一個人一邊熨衣服一邊想着過去現在,一屋寂廖。心中的不快不知可向誰訴說。他一直都孤獨地在思緒中在生活中踽踽而行,遇不見同路人。不過,縱然遇上,又可以說句什麼呢?誰也不會明瞭他的孤獨,誰也不能消除他的孤獨。 

他在面書留下 status,想熨平胸臆間拱起的皺紋。可皺紋不散,難過猶在。


P.S. 特別鳴謝朋友借出面書 Status。

2012年4月23日星期一

同一種生活

〈一〉

厚厚的雨雲低低地堆壓在高樓大廈上,讓這個冷漠的城市更顯灰沉,了無生氣。她打着細小的碎花雨傘,沿着陡峭的斜坡朝着前方的電車路走去。

放學了。時間過得真快。一天下來,沒幹過多少事,就快要結束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呢?回校上課,下課,回家對着電腦打發時間。每天重重複複,一點意義也沒有。她覺得自己在虛度光陰。她好想抓住什麼,擁抱一種安全感,好使她不再在空蕩的生活裏迷失方向。然而,當她張開雙手向前抓的時候,落在手裏的只有,空氣和雨點。她想對着世界大聲呼喊,可話語卻卡在乾澀的喉嚨裏吐不出來。說不出來的話語化作一腔鬱悶,重重地回彈到心頭,她覺得透不得氣來,快要窒息了。

「豔屍藏盒!」在紅綠燈下等着過馬路的時候,她聽見路旁報紙檔上有一位伯伯大聲地朗讀着報紙的頭條。豔屍藏盒。這是近來轟動全城的案件,各大傳媒當然不會放過這樣充滿故事性的題材,報館電台電視台緊貼事態發展,力求作出最新的報導。她不禁失笑了。她為死者和兇手感到悲哀,有多少人是真正關心他們的呢?可憐這悲劇到最後只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為人們無聊的生活加添一點刺激。

登上電車上層,這裏還是跟街上一樣,濕漉漉一片,是乘客趕不及關窗的緣故吧。她抹乾一個靠窗的單人座位,坐下,靜靜地看着街外的景色。明明是下午,外面卻已是晚上的光景。街燈都亮了,紅紅綠綠的霓虹廣告牌在佈滿雨點的窗戶上折散出一束束迷幻的光芒。馬路邊上高高低低的傘親密地重疊着,傘底下的,卻是各不相識、木無表情的陌生人。人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而已。每一個都是生活裏的孤獨旅人。她想起昨晚在面書上看見一位朋友寫關於孤獨的 status。

車廂裏很安靜,安靜得讓人誤以為這裏一個乘客也沒有。一路上,只聽見電車搖搖晃晃的前進着,隔或聽見外面的車子呼嘯而過,及車子碾過水窪的聲音。

她留意到前方有一個男生舉着照相機拍攝窗外的景色。男生把鏡頭調為懷舊的啡黃色調,鏡頭下的街景忽然變得寧靜美好了。早陣子她在網絡上看見一輯由法國攝影師拍攝的我城雨景,那時她頓有一種既親切又陌生的感覺--照片好美,美得不像屬於我城的景象。為什麼別人眼中的我城總是那麼美好?而她每天都看着同樣的景物,卻是視而不見呢?更甚者,她看到的,就只有對我城的各種不滿呢?

忽然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響劃破寧靜,打斷她的思緒。雨勢愈來愈大了。雨點拍打着窗戶,那種猛烈,就似炸開的鍋,是夏的聲音。

下了車,她驚見地上綻放出一朵朵冒著泡沫的小漣漪,雨真大。她只得趕緊撐著傘跑到對面大廈的簷蓬下。只短短的一段路,她的鞋已濕透了。新買的平底鞋呢,回家得晾乾好幾天才能再穿吧。也罷。反正這鞋刮腳,不穿幾天,也可讓刮損的雙腳休息一下。有人曾經埋怨道,就只有女生穿鞋才有刮腳的情況,很不公平。她不知道這說法是不是真的。不過真又何妨,假又怎樣呢?還是改變不了她雙腳受罪的情況。更何況,不順心不公平的事多着呢,鞋只是小事。

她踏着濕淋淋的刮腳新平底鞋,心裏卻記掛着別的,靜靜地上電梯,過天橋,下地鐵,茫然地一路走去。


2012年4月14日星期六

初夏

十六歲的初夏,我作了一首歌。

其實小時候常常自己哼一些曲調,總覺得好好做下去的話,能成為一首歌。未必會是很好的歌,但用來自娛也是很高興的。但我那時不懂樂譜(慚愧得很,現在也不算很懂),又沒有什麼工具記錄下來,結果總是不了了之。

十六歲那年,忽然好想記下當時想到的一首歌。作了曲,也填了詞。即使不懂寫在譜上,但因為科技進步,我用電腦簡陋地錄下了這首歌。只是清唱。

因為只有主旋律,沒有配樂,總覺得這只是半成品。可是我不會彈琴,不會彈結他,也不會用什麼電腦軟件編曲。但其實我想把這首歌做好的,當作一個紀念,一個成長的紀錄。奈何我不懂,什麼都不懂。

最近又聽了那段清唱的錄音,想過不如請懂得的朋友幫忙。但一想到我又不是什麼優秀的音樂人,作的也不是什麼優秀的作品,誰會願意花時間幫我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呢?不值得吧。還是作罷。自己覺得可惜,別人也許不覺得是什麼一回事。只能自怨一番,怪自己什麼都不懂。

2012年4月13日星期五

訪問

主修社會學的朋友做 project,要拍片訪問幾個人有關愛情的看法,想不到她竟然會訪問我。朋友長得漂亮,就算不認識她的人也知道她,她個性也好,應不愁沒有朋友當她的受訪者。找上我,大概是因為她跟我說起過這個 project,我也給過她一點意見的緣故。本着助人(尤其是朋友)為快樂之本的精神,加上片段也只有教授一個人過目,但說無妨。

朋友問的問題中,有些之前自己想過,有些也跟別人討論過,所以很容易便說出一大堆自己的看法。不過有一條問題倒是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以致我完成訪問後,還再認真思索一番。我以為,在眾多問題中,這條問得最好,很社會學,也讓我反省了一下。

朋友很高興地告訴我,她沒有選錯受訪者,我的答案很符合她的功課要求,比較之下,她在訪問上一個受訪者時,還得要不時引導受訪者說出她想要的東西。她說現在她可以跟別人說這不是純屬虛構,而是純屬真實了。她並說,我真的很適合讀社會學,因為我說的,就是她上課學的東西。而當我說出一些關鍵詞時,她可是開心得不得了。

聽她這樣說,我的感覺是社會學真的很社會,很大眾。一個普通學生說的,分分鐘已是一些理論了。不過當她說提議我主修社會學時,我想起這學期上社會學的不太好的體驗,便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其實我一開始跟朋友說過我的擔憂,我沒有戀愛經驗,是不是不適合當受訪者,她說沒所謂。但今天我一邊回答問題時,一邊在想,我的看法,其實是 theoretical,不是 empirical。那算是我的真實想法嗎?如果我是個過來人,我說的還會不會跟現在一樣呢?朋友說,片段弄好後,會傳給我看。我想,這也是好的,當作一個紀錄,如果有機會的話,日後可以對照一下,到底我的想法有沒有變。如果有機會的話。

2012年4月11日星期三

春嬌與志明

昨晚放學後第一次一個人去看電影,看的是《春嬌與志明》。答應跟順路的朋友一起在另一個站等巴士,巴士卻很久都不來(當然,不是她的錯)。遲到了,錯過開場那幾分鐘。

刻意不看任何人的評論。

對白不及《志明與春嬌》精警抵死,但以觀眾的反應來說,應該還是好笑的。我身旁那位大叔笑得很厲害,記得有次我幾乎在椅子上跳了一下,就是因為大叔笑得抖得太厲害的緣故。

觀眾常常笑。我也有笑,但笑得不算多。這應該是喜劇,我卻抱着有點沉重的心情去看這電影。

由張志明和余春嬌把那半枝煙和水樽煙灰煙缸帶在身邊捨不得扔掉的情節便可猜到,他們還是忘不了對方,並預示着結局--他們最終還是會在一起。

「我好努力去擺脫張志明,最後我發覺,我變左另外一個張志明。」

這是最印象深刻的一句。

《深夜食堂》裏的瑪莉琳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時,老闆說,她會模仿那人的行為。那是刻意的模仿,因為她愛他。 當她不愛那人時,她又回復本性。這說明她愛得不夠深?還是她能很灑脫?余春嬌卻是不同的。她愛張志明,很愛很愛,愛到被張志明深深影響而不自知。

反觀自己,原來也是這樣。不僅喜歡上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連思想也變得接近,甚至可能,變得過之而無不及。很恐怖,真的很恐怖。明明跟自己說不要想太多,要擺脫,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我的喜好,我的看法,統統都變成了張志明的那個樣子。有時我說了一些話後,會覺得很驚訝,這些話應是張志明說的,什麼時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呢?我以為這只是我暗暗的自以為,但原來在別人眼中,我明明白白的就是我眼中的張志明。當不太熟悉的朋友覺得我應該喜歡看政治評論的那種人時,我不禁想,這是我嗎?我怎麼會給她這個印象?有次放學後跟朋友說了一點對讀書對工作對社會的看法,朋友說我是理想主義者,聽見這個詞語,我呆了幾秒,然後忍不住反問我這樣就算理想主義嗎?怎麼會這樣?這是張志明用來評自己的話,怎麼變成了朋友用來評我的話?

有這些喜好這些看法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我不是余春嬌,我努力勸自己擺脫的,也不是曾經相戀過的張志明。的確是很喜歡,喜歡到很害怕失去,那又能怎樣呢?或許保持安全的距離,才能一輩子。

看最後的 MV 時,觀眾都在笑,我卻只覺得難過。

2012年4月8日星期日

排名

看了四部 HKIFF 的電影,作個簡單的喜愛程度排名:

第一位:《註腳風雲》

當下看完電影,忍不住說--好好看!是近來到戲院/大劇院裏看的最好看電影!(那時尚未看《零用錢》)劇情滿有張力,點到即止。後來看別人的影評,說始終跟《伊朗式分居》差一點。我沒看過《伊》,無從比較。《註》的確未臻完美,但也很不錯了。

第二位:《零用錢》

永遠的杜魯福呀,不用多說。那天的《影訊》說,這電影 "not his best","but at his best"。也在想這應該排第一還是第二。但《註》比較「電影」一點,而《零》則是個清新雋永的小品。反正杜魯福永遠受人喜愛,什麼排名也無改他的地位啦。

第三位:《第一人》

的確很平淡。但那恬淡美麗的鏡頭,讓我覺得心境平靜(當然,電影其實是有點沉重的)。卡繆的緣故,也加了一點分。

第四位:《81年,我追不到的女孩》

也想過這電影該排第三還是第四。這電影頗具娛樂性(感覺有點商業)。本來我期望那矛盾會更大,反映到更深刻的問題。電影的確時時提及政治,但我的感覺始終還是追女孩子才是重點,不免有點失望。看完以後不禁想「啊?原來只是這樣?」。四部電影裏最失望(也許一開始不應期望太高,那便不會失望。可因為是人生第一部 HKIFF 電影,難免有期望呀)的是這部,所以排最後了。

莉莉的夢

莉莉最近老是在做奇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在課室遺失了東西,拼命地找呀找,卻找不着,她急得快哭了。

她夢見自己可以跳得好遠,她想跳過橋上的一灘水,潮漲時蓋過橋面的一灘水,可她一跳,竟越過整條橋,越過公園裏的路,像會飛一樣,快速地前進,看不清身邊的事物。她好想落地,卻不由自主地一直飛,飛了好遠好遠的路,才能回到地上來。

她夢見自己觀看一個表演,謝幕時發生了意外,許多人從台上掉下來。有死有傷。不懂急救的人胡亂移動傷者,她不由得生氣了。她推開那些人,自己為傷者急救。

她夢見許多人圍着許多鋼琴在彈奏在玩樂,她好想參與其中,卻失落地想起自己是全場唯一一個不懂彈琴的人。

她夢見一個人跟一隻老虎交換了身體,別人以為老虎還是原來的老虎。她跟老虎說話,老虎雖然回答她,但假扮自己真的是天真無邪的老虎。

她夢見老師和同學在自己的房間唱校歌,她也很認真地唱。領唱的同學小聲地在旁邊提示老師每段開首的歌詞,後來同學走開了。她便把放在一旁的舊場刊遞給老師。老師卻發覺上面寫了許多字,她才記起那是她從前做的筆記。

她不止一次夢見所有人都高高興興地到別處去,就只遺忘她,把她孤獨地留在原地。她只能傷心地呆在那裏,任風雨雪吹打,日復日復,年復一年,沒人記得她。她發霉,她結繭,厚厚的白色像保護殼般把她整個人封閉起來,她在裏面孤獨傷心地哭,哭,哭,直到天荒地老。

2012年4月6日星期五

Le premier homme

03/04/2012 The First Man. 《第一人》

夢。

真的很像夢。那樣的鏡頭,那樣的節奏。尤其是那白茫茫的偏暖色調,或者說,那樣的陽光。那白屋白路揚起的白沙塵,以及那盡頭的藍藍的海,靜靜地,指向,夢。

對阿爾及利亞的認識不多。從高考歷史課知道的,就止於位於北非的它,(曾)是法國殖民地。對於當中的種族矛盾、獨立運動,在看電影前,我一無所知。

現實與回憶之間的穿插安排有點出奇不意。而每當 Cormery 跟別人提起他們從前說過的話,我總以為會有 flashback(大概是看了太多電視劇的條件反射),原來沒有。這樣的落差讓我感覺到現實就是現實,記得就記得,忘了就忘了,總不能回到過去再活一次(忽然想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那段關於「一次算不得數」的話)。

種族矛盾真的很可怕。為什麼人要因彼此的不同而互相欺壓、仇恨呢?難道就不能互相尊重和體諒?

小 Cormery 聰穎早熟,能洞悉母親與那個男人的曖昧關係,也有能力幫老師解除困境。但總覺得這樣的孩子不會快樂(如 KJ )。

Cormery 阿拉伯朋友的兒子那種無視生死的態度,不其然讓我想起了《異鄉人》的 Meursault。

本以為 Cormery 的外婆是壞人,但買羊肉那件事讓我知道,縱使她過於嚴厲,她終究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Bernard 老師是關心學生的好老師。如果所有學生都能遇上好老師,那是一件很幸運和幸福的事。

片末 Cormery 的叔叔用 vous 而不用 tu 去稱呼 Cormery,除了表示尊敬,大概也表示他們之間因懸殊身份地位所造成的不可避免的隔膜。英文裏只有 you 這種叫法,所以字幕加了 sir 在句末,也就是翻譯課上講的 functional equivalence 吧。如果有中文字幕,應該就是「您」和「你」的分別。不過在粵語口語裏,其實也區分不了。

L'argent de poche

01/04/2012 Small Change.《零用錢》

好喜歡杜魯福!

一開始,一群穿着色彩繽紛的衣服的孩子在大街小巷上奔跑,已能傳達出歡樂的氣氛。

我覺得,戲裏的孩子做的不是戲,而是他們自己,那是多麼的真實。盡管有好色的、說謊的、偷東西的、愛起哄的,也有懂事的、孝順的、天真的。孩子的頑,你永遠生不下氣,因為孩子就孩子,永遠那樣可愛。

太多有趣的情節了!只能說說其中一些。

因為堅持要帶媽媽認為難看的手袋外出, Sylvie 被獨留家中。她在家中拿着揚聲器大聲向鄰居宣告自己餓了,其實我覺得這些有點狡猾的可愛,哈哈。

小小的 Grégory 在窗邊跟猫猫玩耍,想不到他真的墮樓了!更想不到的,他竟平安無事!太神奇了!(這一段令我想起我小時候因想現實一下自己的幻想而幾近墮樓的經歷。其實,我是很頑皮的,哈。)

Patrick(希望沒記錯)上課被老師問問題,他只望着窗外的時鐘,默不作聲,待秒針指向十二,下課鐘聲響起,他即時輕鬆了,大家都一個勁兒跑出課堂。類似的情節,在《小淘氣尼古拉》裏也出現過,原來這是向《零用錢》借鏡的!

Bruno 年紀輕輕便能左擁右抱,其本領我相信許多人都望塵莫及。

其實大人的世界也很有趣。不過也有嚴肅的時候。如老師討論如何教導學生,又或者老師因 Julien 被虐打的事而有感而發(大概他說話的對象不是學生,而是坐在銀幕下的我們)。本以為這樣便完結了,結果還繼續下去,可能孩子的笑聲才是重點,那輕輕的悲歎不應蓋過原來的歡樂調子(我還頗享受在大劇院裏跟大伙兒一起笑的感覺)。


2012年4月5日星期四

Footnote

01/04/2012  《註腳風雲》

很好看的電影。故事節奏明快,配樂不俗,那些「二三事」的述事方式也挺有趣。

Shkolnik 父子的性格以與彼此間的關係的描寫含蓄,但很容易明白。其實不止 Uriel 和父親 Eliezer 之間有問題,Uriel 也不太懂得處理跟兒子 Josh 的關係。

其實 Uriel 的真的很愛 Eliezer,為了不讓父親失望難過,願意答應 Grossman 提出的條件(永遠不能接受這項以色列奬的提名),繼而把原來屬於自己的奬讓給父親。而令他難過的是,得意的父親竟在採訪中把兒子說得一文不值。

親情可貴。但後來看見 Uriel 很艱難地選取適當的措辭來代評審主席為父親寫 judge's considerations,再想想之前 Grossman 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覺得 Eliezer 可能真的未有資格拿這個奬(不過他付出了大半生,卻沒有什麼回報,又的確很可憐)。Grossman   說的也不無道理,若只因同情而頒奬,那個不公正的奬也不值得尊重了。看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不過始終沒說清楚 Grossman 想說卻沒說的事),便覺得學術界也不怎樣高尚。

以色列的安檢真嚴謹。有趣的是,怎麼國家圖書館的保安能如此緊貼 Shkolnik 的聲望升降而向他們進行或輕或緊的檢查呢?

Uriel 和評委開會的房間小得可憐,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選這樣的房間開會。是為了保秘(其實也說不通)?還是這只是讓觀眾發笑的點子?

Uriel 在浴室被偷了衣服,而他堅拒借朋友的衣服來穿,反而穿劍擊的防衛衣這一段,是說 Uriel 固執,還只是為了鋪墊他看見父親跟陌生婦人談笑風生的一幕?(說來這個陌生婦人在末段也有出現,可始終沒點破她是誰,以及她和 Eliezer 的關係)

Eliezer 其實也厲害,只憑 judge's considerations 裏一個字(fortress),就推斷到它是 Uriel  寫的(也發現奬項原不屬於他的),不過他仍選擇裝作不知,照樣出席頒奬禮。

原來希伯來文驟耳聽下去有點似法文。

J'aime regarder les filles

26/03/2012 J'aime regarder les filles. 第一套看的 HKIFF 電影。

片名直譯大概是 I love looking at the girls(粵語可以很精簡地/粗俗一點用五個字概括,哈哈)。不過真正的英文譯名是 18 Years Old and Rising。而中文譯名是《81年,我追不到的女孩》。

看了電影簡介,以為主角 Primo 在追求女神 Gabrielle 時會遇上許多政治立場的矛盾,其實不然。與其說是左與右的問題,還不如說是貧與富之間的問題(當然,如社會學書上說的,貧的多左,富的多右)。主角沒有被塑造成很熱心政治的人,他似乎只是渾噩地在巴黎過着自己想要的日子,沒有太顧慮到自己本身的家貧狀況而一心追求富女。反倒是他的朋友、家人、鄰居更為關心政治,時時提醒主角去投票,發表自己的政見(如那一群有錢的學生),以及以行動支持自己的想法(如他的朋友兼鄰居 Malik,為了張貼自己支持的領袖的海報而跟人大打出手)。

故事末段 Primo 和 Delphine 背 Alfred de Musset (從電影知道了這一劇作家)的 On ne badine pas avec l'amour (No Trifling with Love) 裏的台詞頗令人印象深刻。

有些事情我並不明白:

Primo 晚上跟別人抽簽開車賺錢,這到底是一份關於什麼的工作?

為什麼有一大堆日本女孩子願意跟 Malik 回家與他和 Primo 一起玩一起睡?

Gabrielle 貌美,但就因為這樣便值得男生痴戀如此?比起自私、隨便的她(Carmen?),我倒覺得有內涵、好脾性的 Delphine (她也美,也更喜歡她這種美)更討喜。

Delphine 爸爸的開通讓我乍舌。



2012年3月31日星期六

桃姐

24/03/2012

趕得及在聽學校辦的《桃姐》電影講座前看了電影。

不知為什麼,最近變得特別眼淺,看電影很容易流淚 。這電影我幾乎是由一開場便眼濕濕,中間常流淚,到完場還是這樣。電影其實不煽情,很平淡,很寫實。(想起呂大樂說,如果是一般的商業電影,劉德華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葉德嫺的那一幕,會有這樣的劇情發展--輪椅壞了/遇上一些障礙,劉要背起葉,然後二人親密地頭貼着頭盡訴心中情,以達致感動、催淚的效果。)

邊看電影,邊覺得老年問題確實很棘手。究竟我們要怎樣做,才能讓老人家安享晚年,或者說,更有尊嚴地度過餘下的日子呢?除了說親友應給予他們更多的關心和幫助,我們能不能用一些社會制度去幫助他們呢?政府能不能做得更多、更好呢?

也很害怕面對老去的境況。朋友都說,趕快結婚生子吧。細想下來,這無法釋除我的恐懼。結婚生子能保證些什麼呢?伴侶先你而去,子女不孝順的話,那只是徒勞。如電影中一些有親人的老人常以羨慕的眼光看着桃姐,因為 Roger 這個「乾兒子」常來探望他,而他們的親人沒有。再者,即使子女孝順,也不能寄望(自己亦不願意勞煩他們吧)他們能為你做很多的事,畢竟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一如桃姐對 Roger 的態度)。另外,我真的無法想像當自己去到一個無法自理的地步時,我可以如何自處。難怪葉德嫺如此支持安樂死。

看了電影,更加確定我將來不想住老人院。那是一種沒尊嚴的生活。我不想這樣過日子。不想,真的不想。

電影很低調地處理了一些問題(如梁天、秦海璐)。大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原來老人院裏飾演老人的,除了演員,也有那裏的真正院友。劉德華說那位叫葉德嫺釘鈕的婆婆,在現實生活中其實是很精靈的。至於常坐在門口的伯伯,原來也真是這樣。

聽了講座,覺得劉德華挺親民的。難怪他這麼受歡迎(原來不在嘉賓名單的他出現在講堂時,大家一陣歡呼)。

Hugo

08/03/2012

第一次看3D電影。3D得漂亮和真實的,當然是片頭的雪花了。

在巴黎的故事,店鋪名呀餐牌呀書呀什麼的都用法文,不過大家說出來的是英文,不夠「原汁原味」呀。

故事當然是向 Georges Méliè 致敬了。把一個真實的人和事融入一個虛構的故事中,感覺頗特別。

Hugo 常說一些令人感動的說話。

P.S.
這陣子一直在忙。隔了這麼久才寫,欠了興致,也忘了一些要說的話。只大概寫寫權充紀錄好了。

不過,我很記得坐在我前面的那個男人很高(他的頭髮也高!),又坐得很直,結果遮了我半個銀幕,害我整齣電影都得把身子挨到一邊歪着脖子看,累死了!唉,人長得矮就有這個壞處。

2012年3月4日星期日

The Artist

29-02-2012,第一次去看黑白無聲電影(《星光夢裏人》),有點新鮮的感覺。

雖說無聲,一直也有背景音樂帶動氣氛。開始時那個戲中戲(想起 mise en abyme 這個在比較文學裏學過的詞),看見舊時電影院的樣子像音樂廳一樣,大銀幕前面還有一隊管弦樂團即席演奏,為電影配樂。我有點驚訝,也在想,如果我看電影時,面前也真有管弦樂團為電影配樂,那多好!

我覺得電影的音樂很能帶動人的情緒。最感動我的是一段鋼琴樂曲,那大概是 George Valentin 在餐廳聽見 Peppy Miller 說老演員要 「make way for the young」至到男主角自導自演的電影 Tears of Love 落幕的那段音樂。聽着這動人的琴聲,淚水在眼眶打轉。因音樂而感動,令我想起 Nodame 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演出時激動落淚的情境。原來因音樂而流淚並沒有任何誇張的地方。

不過真正流下眼淚的一刻,是男主角要解僱管家的那一幕。

聽不見故事人物的話語,其實也讓我們有更多的想像空間。觀眾得認真地看,然後猜猜他們在說話,其實也挺有趣的。看見那些偶爾出現的精短字幕,我即時聯想起上學期 Common Core 看過的《阮玲玉》。那也是戲中戲,是三層的戲中戲,最入面那層的電影就是這種無聲電影,也有這樣的字幕。

其實也不是完全無聲。男主角由玻璃杯開始「聽見」聲音,直至樹葉(還是羽毛?)震盪有聲地落在地上(對男主角來說,是很大的衝擊,也想起「輕」與「重」的關係),那些背景聲音的出現是我意想不到的。最後那一段人物也說話了。

男主角常有幻覺,如他聽見聲音,看見眾人的嘴唇對他念念有詞,看見自己的影子要逃,看見迷你的自己在反抗。

男主角衝進老闆辦公室理論不果後出來時與在門口一旁的一堆老闆的下屬/幕後工作人員的相視的場面,又令我想起《阮玲玉》開始時在浴室裏商論電影的電影人。他們都是男的。課上說,這顯示了男性主導電影事業,女性只是從屬的角色。再從 feminism 這個角度想想,我發現在 The Artist 裏,能開口說話的只有男性--George,老闆,導演和助導(George 幻覺裏那堆女孩子也只有笑聲,沒有說話)。女主角也沒說話的機會。對了,助導最後那句「Silent!」是一個 oxymoron (English Studies 裏學的)吧!

聽不見故事人物在說話,觀眾仍能樂在其中。是演員的努力,也是音樂的魔力。那麼,過去一些電影電視劇的人物話語,有許多其實是不必要的?無聲電影,忽然讓我想起 Franz 厭惡虛浮話語的想法。

結尾時女主角危險的駕駛車子,我還以為結局會是女主角撞車身亡,男主角自殺不成。哪知道是個 happy ending,我心中竟然有點失望。


P.S.
1. 怎麼看這部電影會令我想起許多學過看過的東西?

2. 有朋友說,看過一些評論後,決定不看 The Artist。的確,這電影沒有什麼深刻的道理,但我覺得,去看看無聲黑白電影,其實也挺新鮮有趣的。

3. 電影中的小狗真的很聰明呀。

4. 看《我的華麗皮囊》時,未正式播放電影前,有新片的預告,就在那時看見 The Artist 預告。看見女主角把手穿進男主角西裝外套的衣袖裏裝作跟男主角相擁,覺得很有趣。就在那刻,我決定,嗯,一定要看這電影。終於看了,不錯呀。

2012年2月27日星期一

手錶

遺失了手錶,沒有太失落的感覺。因為,我不喜歡電子錶,而遺失的,正是電子膠帶錶。

不喜歡電子錶,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也許,在我的印象中,戴電子錶的,是比較運動型和愛高科技追潮流的人。而我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手上戴着電子錶,好似不太像自己。反正就覺得不合襯。

沒有喜歡電子錶卻買電子錶戴,是不是很矛盾呢?中五那年買這隻電子錶,完全是為了考試。會考要考口試,平時想計時練習,有電子錶會方便得多。的確,電子錶的功用比較多,除了計時,我常靠手錶看今天的日期,是星期幾,在黑暗的地方,也可以按燈看時間。也習慣了戴電子錶的生活。

遺失了手錶,才發現沒有手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我也不用時時看錶做人,生活過得似乎也會輕鬆一點(想起了區家麟說他自手錶壞了後不戴錶的事。唉,還沒有寫完上學期上他的通識課的文章)。但替學生補習總得看時間的,結果還是買了一隻新的手錶。

新錶是鋼帶錶。朋友聽見是鋼帶,立即表示詑異,說跟我不相襯。我問她,那麼什麼樣的錶才適合我呢?她說,應該是 vintage 和精緻的。她還真了解我呢。其實,我喜歡的,正是朋友手上那隻手錶的款式。淨啡色皮帶,圓形白底錶面,沒有任何花紋和裝飾,錶面連數字也沒有。很plain ,很 vintage。本來,我心中抱着這樣一個樣版去買錶的。不過看見的皮帶錶都是很花俏的樣子,皮帶闊度錶面大小也不好,戴在手上就是不好看。倒是隨意試戴現在這隻鋼帶錶,反而覺得更合眼緣。常常要替人補習,手錶的事不能耽誤太久,所以便買了這隻鋼帶錶。當然,如果這隻錶的裝飾更簡約一點的話,我會更喜歡。現在星星月亮的,太多了。

說起鋼帶錶,不免想起外公。我的第一隻手錶,就是外公送我的鋼帶錶。當時年紀很小,應該只在小學一二年級左右。外公送我的那隻錶,鋼帶很幼,錶面是小小的圓形,黃底,好似還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紅心在一個角落裏。收到手錶自然是開心的,不過沒想到是鋼帶錶。我以為,鋼帶錶是大人戴的,媽媽就有一隻鋼帶錶。但有第一隻自己的手錶,還是很高興的。我常常出神地看秒針跳動,也愛把手錶放到耳邊聽那「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知為什麼,聽着那滴答聲,心就會安靜下來。

收到手錶,其實是很驚喜的,因為那不是什麼特別日子。外公送我手錶,只是想勉勵我好好學習。外公是最關心我們讀書讀得好不好的人。每次見外公,他總會考考我們學了多少,認得哪些字。從前不明白為什麼外公會這樣緊張我們的學業,以為他讀書不會很多。直到幾年前外公去世了,才漸漸從媽媽口中知道外公是怎樣的一個人。原來,他是一名性格倔強的知識份子。不懂圓滑做人,只會堅持自己認對的事情,就算對着權勢比自己大的人,態度也不會改變。結果,自然也只能有不太好的結果,尤其是在那個火紅的年代。堂堂一個大學生(那時候能讀上大學,應該是很厲害的),最後只靠編籮筐為生,我真的沒想過。許多人都覺得外公不應這樣固執,就算舅父姨媽媽媽他們都覺得他太「硬頸」了,不會做人。可是,在我眼中,外公是擇善固執,有風骨的讀書人。

說得太遠了。戴着鋼帶錶,是時候學做一個成熟的大人,做一個不會讓外公失望的大人。聽着久違的滴答聲,突然很掛念外公,很想哭。

2012年2月26日星期日

《裙拉褲甩》

游靜的《裙拉褲甩》。

初時讀覺得有點文藝腔,不過,看得出作者的感情很熱烈。聽完 SW 說作者的背景,再讀,感覺又有點不一樣。我想,作者把平日不能輕易表達的感情都通通注到紙上去了。有時候看起來不太明白的呢喃,可能是作者壓抑在內心很久才寫出來的。

其實,我在這裏自說自話,何嘗不是找個地方說着不知何處可訴的話呢?

一個人的星期天

家人都回鄉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中午去了一趟圖書館,順便在快餐店吃中飯。物價飛漲,怎麼一頓飯都這樣貴呢?若把飯錢省下,差不多可以買到一張電影票了。晚上還是自己做飯好。

看書,寫文,做飯,吃飯,做家務。一屋安靜。這天我幾乎沒有說過話,就只唱過幾句歌。一個人的時候,不受外界打擾,特別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一個人的時候,連呼吸的節奏也會慢下來。

其實,一個人住,應該也不錯。喜歡在家裏被寧靜擁抱。

《哲學的慰藉》

去年年底看見朋友讀 Alain de Botton 的 The Consolations of Philosophy,就想起自己其實也有一本中文版的。多年前買的了。不知何故,總是讀了一陣子便停了,然後把它遺忘在角落裏。幾次下來,都是這樣。這回決定,要打破宿命,讀完它!(其實這是一本很容易讀的書,不明白從前為什麼總是讀不完)

作者用淺白的語言和事例述說了六位哲學家的一些哲學觀點。沒有太深入的地方,所以不覺得難明。是很入門級的書吧!

印象比較深刻的,是講叔本華的那章。

當真是「生命意志」(生存意志/ Will to live)讓我們對某人着迷,為的是能生育符合相互對消理論下的健康孩子?看到這一點時,我忍不住笑了。很有趣的看法。

後來說到「追求個人幸福和追求健康的子女是兩種截然相反的規則,而愛情卻惡毒地使我們多年來相信二者是統一的」,而我們往往為「生命意志」所蒙蔽,這樣可以解釋為何一對夫婦生了孩子後,才驚覺「生命意志」的陰謀,發現自己沒有在真正的幸福中。

按照這種說法,我們在未遇上愛自己的人時,在失戀時,便不必自怨自艾,也不必怪責拒絕我們的人,因為這全都是「生命意志」在搞鬼。

嗯,怎麼說好呢,我覺得這種說法似乎是不肯面對現實的自我安慰。

Così fan tutte

星期四晚看《女人心》。內容不贅了,自然是精彩的。

開場前聽見久違了的管弦樂團的 tune 音。立即有種既熟悉又親切的感覺。喜歡聽現場演奏的音樂,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彷彿靈魂都會隨着音樂遊走。

舞台是明亮的白色,很簡約,有點似天堂的感覺。不過也因為太光太亮了,坐在高座且眼睛有散光的我看字幕時覺得有點辛苦,一切都太耀眼了。如果我懂意大利文,那該多好。(我也太貪心了,法語還在 BB班,就打算晚一些再學日語,現在還想懂意語,真不自量力。)

這晚是A組演員。

以歌聲來說,Fiordiligi 和 Ferrando 的是「透」,Dorabella 和 Guglielmo 的是「厚」。是不是根據他們演唱的風格來配對角色呢?Don Alfonso 的很穏重。飾演 Despina 其實要很有技巧吧,要變聲扮另一個角色唱歌。

在眾多演員中,最愛 Ferrando (Alexey Kudrya) 的音色。哎呀,真的很好聽,常盼望他開口唱歌。

Guglielmo 這個角色比較搞笑。他走到台下跟觀眾互動是一大驚喜。我想,被他稱讚漂亮的女觀眾一定很開心。

P.S. 上一回看的莫扎特的歌劇是 Don Giovanni,原來已是六年前的事了,日子過得真快。最記得的,是那個奇特的有點抽象的立體舞台。

La Délicatesse

21022012。

一吻巴黎。

(SW 口中那種容易帶領讀者進入場景的寫法?)

一齣淡淡的愛情輕喜劇。

電影前段的剪接很特別。跳躍,濃縮。難道是比喻幸福的短暫?

Markus 是故事的亮點,每次出場,總帶給人驚喜。忍不住邊咳邊笑。

難忘在夜巴黎的橋上,他突然逃離現場的一幕。當個愛情逃兵就不怕受到傷害。

P.S. 法語課後去看法國電影,正好可以溫習一下。有時禁不住悄悄跟着戲中人物唸一兩句簡短的對白。還是初學者,聽明白的不多。一旦聽得懂,就好高興了。

2012年2月19日星期日

談話會

昨晚終於跟通識的導師SW見面。長夜漫漫,SW跟我們分享了許多。由晚上八點聊到凌晨一點半,幾乎沒有 dead air 的情況。這當然全因 SW了。我想,SW 除了口才好,也有真材實學,不然,不可能有無盡的話題。

未見SW前,也猜得到她是個爽直、立場鮮明的人。叫我意外的,是她竟是一個如此感情豐富、平易近人的可愛女子。那份親切和不造作的大情大性,很叫我喜歡。所以,這次聚會,不是一個嚴肅認真的研討會,而是一個輕鬆自在的朋友聚會。我們就像跟着一位年紀相仿的朋友說說笑笑一樣。

這一晚SW 說了許多有趣的看法 ,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去沉澱、消化一下。此外,她跟我們說了些趁還是學生時要做的事,也是很好的提醒。

說說一件無關宏旨,但也挺有趣的事。

就着選大學這回事,我說了一點自己的看法。SW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水瓶座?」(SW 對星座略有研究)。難道這是典型的水瓶座的想法?可惜我是水瓶座,哈哈。

我對星座認識不深,但據我理解,我這個星座的人通常是很沉悶的。跟 SW 說了,SW 倒是告訴我,原來陳寧跟我是同一星座!她還舉例說,許多她喜歡的作家都跟我是同一星座。聽她說了這些,真真覺得與有榮焉。雖然,我不肯定星座對人的影響是否真的那麼大,但聽見我喜愛的作家跟自己有共通點,還是很興奮的。

第一次這麼晚才回家,也是第一次乘通宵小巴回家。有點睏,但很值得。很不錯的談話會!

2012年2月18日星期六

意境

又回到中學扮「人之患」。

因為家中無人,沒心思做飯,所以下課後又到那家小餐館吃中飯了。

安頓好後,耳畔忽然傳來熟悉的音樂--是陳綺貞的歌!心裏忍不住暗暗說一聲「Good taste!」

就這樣,店裏一直回響着陳的溫柔歌聲。什麼煩惱事也記不得了。安然地吃一頓飯,真好。

這小餐館真有魔力,店裏的一切一切,加起來,就是一種我很喜歡的意境。每次在這裏吃飯,我的心都會安靜下來,整個人的節奏也會放緩。悠悠閒閒,好舒服。

人的名字也有意境。早早聽說過一個學生的名字,那時第一個感覺就是覺得「型」。有詩意,也有氣勢。起初我還以為他是男的。今天她成了我的學生,才知道她是女的。不過,女生叫這個名字,我也覺得很好聽。英氣,又不失優雅。難得一見的姓,又配上一個十分相襯的名。與之意境相近的,我想到「風清揚」。

馴養

她常以為,自己是一隻被馴養的狐狸。

與小王子的那隻狐狸不同的是,她沒有要求過他去馴養自己。

然而,她很清楚,她的確被他馴養了。在不知不覺中。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早已馴養了她。

如小王子的狐狸一樣,被馴養的感覺是幸福的。所有事情都有着特別的意義。小王子有金黃色的頭髮,當狐狸看見金黃色的小麥,便會想起他的頭髮,同時也愛上傾聽麥田裏的風聲。她也一樣,會因着他身上的微小事情而常常在生活裏想起他,甚至連看這世界的眼光也變得不一樣了。

狐狸每天都在同一時間等待小王子。那是一種儀式。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也有一個儀式,或習慣。每天見過他「存在」的痕跡,心才會踏實。不必說話,不必有任何交流,知道他在就好。

其實,她覺得這種情況是不妥的。不妥在哪裏?她也不知道。反正她認為自己不應被他馴養,更不應是這種「自以為」的馴養。對她來說,他很重要。她寧願保持着不深不淺但更長久的關係,也不希望馴養失敗,因而永遠失去了他。

所以,她努力掙脫他的馴養。她常常告誡自己,別被他馴養,別被他馴養。她偶爾也寫下一些與他有關的感受。跟 Cecily 那快樂的幻想日記不同,她記過思念,記過快樂,但更多的是,她給自己的殘酷的警告。他沒有要馴養她,她也不應被他馴養,那對她沒好處,她應該清醒,應該逃離,不再受折磨。全是些重重覆覆搖擺不定失去理性不合邏輯的瘋言瘋語。

她想過,不如把這些文章都給他看了,當作最後的告別。跟他告別,跟自己的心告別,一切有了結局,她就不用再自己辛苦自己。不過,她還是做不到。她害怕任何不如意的改變。改變了就改變了,不會再一樣。

直至最近,她想到,如果他正正式式地馴養了另一個人,或被另一個人馴養,她就能脫離這種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他的無意的馴養。因為,她從來不是一個善於爭奪的人。如果他馴養別人或別人馴養他,她會不會難過?會的。但她覺得現在這樣的相處,已經很好了。不敢奢求更多。如果因事而連現在這種的相處都不能繼續的話,她會後悔的。所以,她寧願傷心一會兒,也不要永遠失去了他。這次不順利?她祝福他下次成功。

她決定寫一篇關於馴養的文章。寫出來,只為了向自己交代,正正式式為馴養這件事畫上句號。當然,她知道,事情不會說完就完,感情不會說斷就斷。但她只想到用這個方法來逼自己下定決心去擺脫他的馴養。等待時間來治癒吧。只有時間,才能把自己徹底拯救出來。

 她祈求改變的只有自己的想法,其餘的一切,千萬不要有任何改變。她希望可以繼續原來的生活,原來的相處。彷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2012年2月15日星期三

昨天是情人節,街上有些女士手裏捧著花。

朋友看見這個情景,突然問我:「你喜歡花嗎?」

「喜歡呀。你不喜歡?」

她搖搖頭。

「你對花敏感?」

「我喜歡樹。」她說。

聽到她這個答案,我好不興奮。因為,我也很喜歡樹!

我告訴她,每次上社會學之前(不知道為什麼,上這科我每次都會早到許多,而且只有我一個),我都伏在黃麗松講堂的落地玻璃窗的欄桿前,看眼前的一片綠。看樹枝延伸的姿態,看葉子隨風振動或飄落小徑,看行人走過荷花池邊的小徑,看人整理花叢…記得未上大學時第一次來這裏,就被眼前這片活潑的綠吸引住了。現在每個星期二的早晨都在這裏靜靜地等待上課,享受着這只屬於我的小小的快樂,很舒服、愜意的感覺。


早前熱播的《天與地》的大結局裏(雖然沒有追看,但間中也有看),我看見這樣一幕--一大片樹影充滿了整個畫面,男女主角只是很渺小地站在中央,好美的背景呀。看完這一幕那個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抬頭仰望,看見在天空的映襯下,樹影婆娑,構成一幅很美麗的圖畫,我着迷地看着,然後對身邊的不知哪個誰說,我好喜歡這棵樹。


有些早上早了回校,會在本部大樓外面的長椅坐坐,看看書。喜歡坐在那裏,因為靜謐中有鳥語,因為有溫暖的陽光、清新的空氣和舒服的風,因為可以聞到花草樹木的香味,因為眼前可看見一片綠。


外出或回家的時候,沿途都靠着山邊走,路上都有各式各樣的樹陪伴着我,為我遮陽光、擋雨水。因為這條路行人不多,我會放心地輕輕唱歌。邊走邊唱,這些樹就是我最好的聽眾。


今天上學時,驚見有機器在砍這路邊的樹。我有點不明所以。這些樹病了嗎?會影響路人安全嗎?如果只是小小的毛病,為什麼不醫治它?難道樹就可以被動輒砍掉?這不是第一次了。本來以為只是截枝,回家時才發現是整棵砍掉了,而且不止砍一棵,而是砍了三四棵!一路連綿的綠,突然在這裏缺了口,透出刺眼的空白,好不習慣。看着那幾個又大又圓的矮矮的樹墩,心裏很不踏實,像缺少了什麼。


本來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冷血。有朋友自從在 Common Core 課上看了一段關於虐待農場動物的片段後,便決定不吃肉了。但我呢,卻沒有這樣的打算。到底是因為我那時覺得片段有點殘忍,不敢抬頭直視螢幕,所以沒有被打動到,還是因為我本來就自私、冷血呢?但今天想到自己會為樹被砍掉而失落,才有點寬心,也許我也不是那麼冷血。


在樹下,在林中,總覺得會特別安靜、安心。忽然想到《挪威的森林》裏描寫樹林的景如果有前生的話,我的前生會不會是一棵樹呢?



天地堂

逢星期二都有天地堂。上星期跟兩位朋友在圖書館裏做自己的事情,竟然看見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說是驚訝,是因為想不到會在圖書館發生,想不到會發生在接受了多年教育的大學生身上。看着只覺可笑和無奈,也不免有點慨嘆。難怪有人會覺得如今的大學生質素低落了,我看着這個場面,也覺得很羞愧。希望這只是個別事件。

和朋友說好,有空的話,就趁着天地堂的空檔去做些有趣的事。先約定了這個星期去博物館看一個展覽。

到了這個星期二,其中一位朋友卻因為報了導修課,她的課不太算天地了,無法參加我們的活動,真可惜。不然,我們可以三人行(必有我有師)呀。

然後因為知道有個展覽好像挺有趣,但展出期快完,所以把博物館的行程擱下,先到那裏去。

藝術展比我想像中小。不過挺喜歡顛倒的照片加上劉以鬯文字的那個組合。劉以鬯的文字不消說,固然有真善美,顛倒的照片也令我從另一個角度看世界,留意到平時忽略了的東西。有趣的地方是,平時應是倒的事物在這裏卻變正了,很吸引我的目光。牆上有些解說很專業,什麼「毛玻璃」、「正握」、「反握」,看得一頭霧水,看來只有龍友能跟攝影師心照不宣。

我的藝術水平不高,所以不太明白另一對創作人造的有點抽象的裝置藝術。在會場看見其中一位創作人,幸好沒有說什麼,很怕說了一些不經意卻令他傷心的話。畢竟,他也是用了很多心思去創作的。

因為是臨時決定到這裏來,沒預先找好來回的交通和走的路。路上已不斷找人問路,竟然還是走了許多冤枉路,浪費許多時間。難為朋友跟着我這個路痴一起在路上走走走跑跑跑。她的課比我早一點上(我的實在是很天地的天地堂),結果回到學校時,她已遲到了十分鐘。是我提議去看展覽的,卻沒有找好路,連累她遲到,心裏覺得不太好意思。然後腦裏又想起,有智能手機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迷路!(雖然朋友有 iPad,卻只能接收免費 wifi )

下次去博物館的話,路應該比較好找!

對倒

願你能
快快遇見那個她
好好談一場戀愛
然後
幸福快樂

                               

我就能
好好埋葬我的心
快快完成告別式

然後
重獲新生

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

老師

在快餐店碰見久未聯絡的師兄,閒聊了一會兒。當我們說起教我們大提琴的老師時,我才發現,真的歲月催人老了。

數月前因事回到中學,剛巧看見老師在教琴,我便滿心歡喜地在教室門口跟他打招呼。老師卻一臉茫然。報上姓名後,他似乎還不太認得我。我不禁有點失望。中七時偶爾在學校附近碰見他,他還能認出我呀。

把這件事告訴師兄,師兄卻說出我沒想過的因由來。他說女學生不穿校服,不紮辮子,樣子便不同了,老師自然比較難認人。更重要的是,拉琴的人得很專注地盯着樂譜,難免會用神過度。眼睛一旦離開樂譜,便不能集中,失去焦點,不容易留意到眼前的事物。師兄也是教琴的,自然明白箇中道理。

然後我又想到老師會不會開始年紀大了,記性不及從前呢?師兄便認真地數算着老師教琴的日子,他的結論是,老師應該五十來歲了吧。

五十?這個數字是多麼的陌生!年過半百似乎要用來形容老年人了。可在我的記憶中,老師永遠是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總覺得老師身上有一種滄桑、不羈的藝術家氣質。但若按着一般的標準來衡量,這樣的形容卻太準

我們常說歷盡滄桑的人臉上會有飽經風霜的歲月痕跡。可老師不老,真的不老。沒有皺紋,沒有白鬍子,精神奕奕的。

那麼是因為他吸煙,所以我覺得他滄桑嗎?對的,老師吸煙。他有時會乘着課與課之間的空檔,走出校門,在附近吸一口煙。我討厭人吸煙。可我卻覺得老師吸煙是很自然的事,彷佛藉着這一吞一吐的迷離雲霧,他就可以會見渺然而至的繆思女神。

還是因為老師愛喝咖啡呢?老師常帶着從快餐店買來的杯裝咖啡進入教室,一室咖啡香。哪天他沒有帶咖啡來,準是他早早喝掉了,因為,他的身上還留着咖啡的味道。我不喝咖啡。但我覺得,愛品味苦澀的人,大概也明白人生的「苦」的滋味是如何吧。

電影中那些浪蕩不羈的主角常常穿着有點破爛的皮衣、跑鞋、牛仔褲來以示不迎合主流價值、有獨立思想。可老師總是穿戴整齊、乾淨,永遠都是一身樸素的打扮。麻質的白襯衫,米色長褲,擦得很亮的棕色皮鞋。天冷了,就加一件黃面黑裏可內外兩穿的唐裝外套。他也戴眼鏡,很斯文的樣子。

那麼這不羈感何而來?是因為他的琴箱?老師的琴箱表面貼滿五顏六色設計不同的各國航空郵寄標籤。我為之着迷。這要飛過多少個國家、踏上多少遍旅途才能有這樣豐富的收獲呢?在我的想像中,背着大提琴遊走各國,是很浪漫、很自由的。也許這就是不羈?

不。不羈應該是來自老師對音樂的態度。像電影《音樂人生》裏的 KJ 一樣,老師沒有信奉學音樂是為了比賽或考級那一套想法,所以從來不會強迫我們去做什麼事。大概,他就只想我們好好享受音樂。所以,當學校那位比較緊張成績的音樂老師敦促他要對我們如何如何的時候,老師只會以笑相對,轉過頭來也只是對我們笑笑,然後,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繼續上課。曾經,我暗暗抱怨過老師怎麼一點也不嚴格呢?嚴師出高徒呀,如果他兇一點,我便不敢殆惰了。可是後來想想,如果我是喜歡音樂的,自然會努力,若果只為應付老師而練習,又有什麼意思呢?老師那不羈的「放任自由」政策,可能就是想我們悟出這道理。

不少人都說,藝術家的脾氣不好。不過,我覺得老師是藝術家,卻沒有絲毫「藝術家脾氣」。他話不多,說話時聲量也不大。他不容易生氣,也沒試過厲聲責罵我們。我覺得他有點像一塊海綿,無論這個世界如何衝擊他,他都會冷靜地應付着,從不急躁,沒有過激的反彈。人如其琴吧。老師拉的琴不是華麗炫目的那種,而是沉穩、踏實,給人很安然的感覺。

從前我不知道,原來老師總是默默地支持我們。直到早陣子一位師妹跟我說,我才知道老師對學生真的很好。師妹跟另一位同學都很喜歡拉大提琴,可是學校沒有更高階的樂器班給高年級的她們繼續學習。於是,老師便讓她們每個星期都到他的琴室,自己繼續教她們。老師知道師妹她們的經濟狀況不算很好,不經由學校學琴的話,未必能承擔得起市價的學費,所以便從來沒有向她們收取過學費。聽見這件事後,我覺得很感動。一來老師很關心學生,二來師妹能堅持做她們喜愛的事。可同時,我也不無慚愧的。我沒有好好學琴,辜負了老師。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從前上課的畫面。一班稚嫩的學生圍坐成半圓,一隻手推拉着琴弓,另一隻手在琴弦上滑動。老師呢,則輕輕地踏着他的皮鞋,拍着手,為我們打拍子。音樂在指尖上流走,時間在指尖上流走。可眼前這一幕,來來回回,沒有終結,我們永遠是不懂事的初中生,老師永遠是沒有老去的老師。


P.S.
知道要交功課時,想不到該寫什麼,想着不如修改一下從前的文章,就當完成了創意寫作課的功課了。可今早一張開雙眼,便想到不如寫老師吧(本來想用「阿Sir」在文中稱呼老師,但還是作罷)。
沒有興趣去猜度批改的老師會喜歡什麼類型的文章。我知道這篇文章很平淡,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高超的技巧,但我真的這樣想,便這樣寫了。若果要我寫文時選擇迎合他人或是忠於自己,那必然是後者。我倒是很同意寫文應該要情真意切,我手寫我心。

2012年2月9日星期四

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

上星期四看了王爾德的《不可兒戲》。

挺不錯的話劇。場刊上說,the play is, above all, a jeu d'esprit, which succeeds brilliantly in its primary purpose of entertaining, and hardly needs alien values imposed on it. 的確,話劇處處都是笑位,絕無冷場,我覺得甚至是很有意經營的妙語連珠。說它 empty of meaning of any kind,其實也不然。我倒是常看見一些諷刺當時社會狀況的話語。

原來這話劇有副題,是 a "Trivial Comedy for Serious People",而中心思想是 "that we should treat all the trivial things of life very seriously, and all the serious things of life with a sincere and studied triviality"。那麼,挺適合我看的。

看演員的簡介,發現飾演 Jack 的演員竟然有拍過 The HoursShakespeare in Love (還藉這電影拿過奬),有點興奮呢,那我豈不是看見電影明星了(雖然我對他演過的角色沒什麼印象,而且坐在遠處的我也看不清他的樣子,哈哈)?

看的時候覺得演員的腔調有點怪怪的。後來聽在另一天也看了演出的朋友說,才知道他們應該是刻意模倣維多利亞時期的人的說話方式。原來如此。

全晚令我最難忘的,是 Cecily 說她的愛情觀,以及她在遇見 Jack 之前,已天馬行空地幻想跟 Jack 戀愛了。

劇中兩位女主角很執著她們的愛人是不是叫 Ernest,我倒是想起了莎士比亞說的--What's in a name?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兩位男主角有時會吸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呢,坐在山頂位的我竟然好似隱約嗅到煙的氣味呢。

對了,因為是通過 Young Friends 去看節目的,所以只獲安排坐山頂位。我曾經很擔心,出入時一不小心踏空的話,會摔到粉身碎骨呢。老是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深淵的邊緣。

P.S.
滿心期待接下來要看的歌劇。
也通過學校的通識部門買了另一場話劇的票。
原來香港也會轉播東京事變的告別演唱會,如果能看到的話,多好。



prep

從前未曾如此認真地 prep tutorial,把 reading 讀完又讀。未試過上 lecture / tutorial 前會緊張。

不過,變了。在星期三的 lecture 或星期四的 tutorial 的前一晚都會很緊張。就算快病死都要在晚上認認真真地嘗試理解 reading,才敢在第二天去上課。

What a big change.

然後不禁問,為什麼這星期來愈來愈多不同的病痛?

What a big 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challenge!

2012年2月4日星期六

迷失時空

星期四放學後,第一次乘巴士到灣仔去。

沿途一直看着窗外。巴士拐彎快駛進德輔道中時,看見幾輛電車在不遠處輕輕地交會、道別,不着痕跡。一股陌生的感覺忽爾湧來。我頓時覺得自己彷彿墮入了另一個時空,一個不屬於「現在」的時空。說不出為什麼,反正,就是很抽離的感覺。

經過匯豐總行時,我專心尋找,想親眼看看他們。啊,還在。雖然看不見人,卻清清楚楚地看了那一個個顏色鮮明的帳篷。還在。

到了灣仔,先到麵館吃點東西,以免待會兒看表演時會餓。未到晚市時間,麵館裏的人不多。後來進來了六七個內地遊客,他們認真地閱讀餐牌,把一款款麵仔細研究,只聽見當中某位女士不停地說着各款麵的名字(因為她的聲線嘹亮高昂,以致我現在還記得住她那「麵」、「麵」、「麵」的聲音)。他們又把不明白的地方逐一向下菜單的伙計(還是老闆?)問清楚。十幾分鐘過去了,菜還未能點完。我在想,是我對「吃」的態度太隨便,還是他們太認真呢?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對這種港式餐廳陌生的緣故。

吃罷,看看手錶,時間還早得很。不如就到對面走走。就這樣,毫無預料地,我開始了小小的(迷失)灣仔之旅。

走過軒尼詩道,忽然嗅到了冬天的寒意。對,是嗅到了,冬天的味道。先看見一個 Pomme 的霓虹燈廣告牌。Pomme?不早前才學了這個詞,在法文裏是「蘋果」的意思。為了印證一下自己的記憶,我特意走去看看。沒錯,門口有蘋果樣子的標誌。原來是一家法式咖啡店。

再往前走,看見一家連鎖書店,又想起自己在這店裏買貴了唱片的事。不過也沒事做,所以還是上去逛了一圈。

然後當然看見了莊士敦道上那醒目的「和昌大押」。進駐其中的,是一家餐廳。那個「祇」字,令我回想起中學時期常常查不懂的字的讀音的日子。「祇」字於我,是「神祇」的「祇」。

過了莊士敦道,想着不如找找交加街38號?但沒有地圖,也沒有GPS,怎樣找呢?還是隨意走走好了。

走着走着,看見一個指示往舊灣仔郵政局的路牌。好吧,就跟着它走。不一會兒,覺得這街道有點眼熟,是不是上回走過的春園街?直到金記的招牌遙遙跟我揮手,我才敢肯定,真的,我又回到了這裏來。

驀然回首,白底黑字的「交加街」赫然映入眼簾。原來是這麼近?!真想不到,無需尋尋覓覓,我要找的,就在我身旁。

既然來到了交加街,自然要看看38號長什麼樣子。一邊走,一邊擔心過38號會不會已被拆掉了。畢竟,這裏太多重建項目了。

這時天色已經昏暗,交加街上的綠色小攤檔均着了燈。街道兩旁密密的盡是這些小攤檔,賣衣飾,賣雜貨的,中間只餘下有點窄的通道。儘管如此,卻沒有給人一種擠逼得透不氣來的感覺。只有一種節奏緩慢的舊香港氣息。置身其中,時間早已失去了意義。

終於來到38號前。還在,沒被拆掉。如猜想的一樣,是一幢住宅大廈。大廈其貌不揚,像其他普通的大廈一樣。不過,也因為普通,才顯得貼得生活,顯得真實。總算「朝聖」了。回頭要走的時候,聞到一股鹹魚味兒,原來是旁邊的小攤檔傳來,然後又聞到了一點由另一攤檔傳來的藥材味。附近大廈的地鋪原來就是菜檔、肉檔,真的很生活化。想起剛才在春園街邊上遇見一些花店,不知道陳寧光顧了哪一家呢?

往回走的時候,又「發現」了太原街。太原街上的玩具鋪的數目比我想像少。化妝品店、鞋店、連鎖快餐店和咖啡店正在吞噬這條玩具街。玩具街上的玩具鋪能撐得多久?會不會,會不會很快就消失了呢?

來回走了整條太原街兩遍,看看還剩下多少玩具鋪。這時,街上有些綠色小攤檔已收鋪,或正在收鋪了。嗯,這裏不是遊客區,做的大多是街坊街里的生意,小攤檔的主人不必徹夜守候客人。回家去吧。是的,生意不必做盡,錢不必賺盡,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份,此刻應該還有重要的人和事等待着自己。

天已黑透,我也是時候去看表演了。不幸的是,身為方向盲,我注定走錯方向。看見「藍屋餐廳」,我就知道這裏應該是石水渠街。果然,就立刻瞥見藍屋,附近也有幾幢色彩鮮豔的唐樓。雖然心知自己應該走錯了路,但既然來到了,也過去看看吧。藍屋的一行窄窄的木樓梯舊舊的,看似不太穩固,是歷史的印記。本來想爬上那樓梯去看看,但街上靜靜的,樓梯也幽幽的,不太敢上去。不過,看着那行在昏黃燈光映照下的樓梯,我忽然想起了王家衛那些懷舊的電影。

真的往回走了。回去的時候,我在想,我本來是跟着往舊灣仔郵政局的指示牌走的,想不到一路見不着舊灣仔郵政局,卻到了灣仔許多值得走走的地方,也不錯呀。是緣份呢。然後一抬頭,連舊灣仔郵政局也看見了,就在街道對面。

因為迷路,失了時間預算。只好在街上奔跑。看見電車,就知道終於沒有走錯方向了。在軒尼詩道搭了一架動作非常慢的升降機,上到行人天橋。繼續跑,跑着跑着,忽然覺得天橋兩邊的景色變得愈來愈熟悉。原來這就是我往常到會展去的那條天橋呀。真巧。也沒想到原來這沿着這天橋往內走,就是灣仔舊區。

正值下班時間,人群彷如潮水,黑壓壓的一堆由會展那邊的方向朝地鐵走去。就只有我逆流而上,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跑。在一片穿著着黑色西裝的向南走的人海中,一個穿着紅色外套的女生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想來其實也頗有電影感。

無論如何,我終於及時抵達會場,欣賞了一場精彩的演出。

2012年2月3日星期五

導修

上了第一堂 Common Core 的導修課。

第一次到這個房間上課。四張桌子圍成「口」字形,很明顯是盡量讓同學面對面討論。每個同學面前都立一個紙造的名牌,也代表着討論是認真的。

原來第一堂只是熱身,讓同學對某些問題表表態,繼而闡析一下,未開始討論前一堂 lecture 的內容。早知如此,昨晚凌晨十二點便不會抱着虛浮的病軀掙扎起床,把 reading 再讀一次了。不是想(也沒能力)去力爭有優秀的表現,只是我根柢不足,要花時間去理解、學習,避免在討論的時候聽不明白同學在說什麼,以致自己一點置喙的空間也沒有。太多高材生選讀這科了,不準備一下,我大概只能像個傻瓜在一旁不明所以。

真的有許多高材生選讀這科。讀醫的,讀哲學的,讀法律的。尤其是讀法律的,幾乎每組導修都有幾個讀法律的學生。我那一組便湊齊了所有與法律有關的學系的學生-LLB, G Law, BBA Law, BA Law。不用功一點,我準會成為炮灰。

不過,有壓力便有推動力,那麼,也有進步。這也是我選讀這門 Common Core 的原因。我有預感,這個學期會比上學期更 fruitful 。

2012年1月29日星期日

我是女生

早幾天家中的 desktop 壞掉了,開機一會兒,就出現藍畫面,然後想關機也關不掉。關了總電源,重新開始,還是這樣。新年假未完,想拿去給人修理也不能。對着壞掉的電腦,我無可奈何。

爸爸說,如果他有兒子,肯定會知道怎麼辦,甚至能修好,不必靠別人。我忍不住說,就算我是男的,也不代表我一定懂得電腦的事兒呀。儘管如此,電腦裏出了什麼問題家人總依仗我,認為我懂得如何弄好。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好,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樣辦呀。這回壞電腦,令我想起多年前舊的 desktop 壞掉的情境。

那時我第一次遇見電腦壞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爸爸追問我怎麼會壞掉該怎樣弄好。那時我想,電腦壞掉不是我的錯,不懂得修理也不是我的錯,怎樣老是追問我為什麼為什麼,好像我要負全責一樣。想着想着,我竟急得大哭一場。最後,十四五歲的我負氣地一個人抱着重重的主機走了二三十分鐘的路去找人修理。現在想來當然覺得自己很幼稚,怎麼我會哭,會這樣負氣。大概也因為爸爸也說了一些如果我是男生事情應該會好辦得多的話。

後來搬了家,要買新的 desktop,爸爸說,不如砌機吧,聽說便宜得多。可是我不懂呀,雖然我嘗試過了解,還是不懂。我總覺得,我不懂的話,怎麼去那些電腦商場叫人幫我砌機呢?這樣不止很容易當羊牯,還會被騙。所以我堅持買原廠機。然後他又說,如果我是男生的話,肯定會叫我自己砌機,是男生的話怎會不懂呢?我沒好氣地對他說,怎麼男生就一定會懂呢?我認識的許多男同學都不懂呀。

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媽媽想要一個兒子(現在她的想法應該改變了),偏偏就只得兩個女兒。嬸嬸生了我的第二個堂弟時,媽媽和她曾經開玩笑地說,不如交換一個孩子,那兩人便有兒有女了。因為人人都說生男孩好,我不禁想,為什麼?難道男生就一定比女生強嗎?我偏不信。

本來性格就要強,更覺得男生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到,甚至要做得更好。

常常說男生體力比較好,應該幫女生做些粗重工夫。可我的想法是,我能做得的,絕不主動開口要人幫忙。不是說我喜歡做粗重工夫,但若我做得到的,不想動輒麻煩人。中一時當過小小的中文科長,早上負責把收齊的功課交到教員室張老師的簿架。有一次收的功課是作業套,是用膠圈硬封面自製的那種。我捧着四十多份疊得高得快遮住視線的作業套由一樓走到六樓(那時教員室還在六樓),剛巧碰見張老師,她吃驚地問:「這麼重,怎麼不叫男同學幫忙呀?下次別這樣了。」聽着她這樣說,我其實很開心。一是張老師關心我這個「科長仔」(她常這樣叫我),二是原來我能在沒有男生的幫助下獨自完成這項工作。老實說,有時候,有些男生比一般女生還「姐手姐腳」,與其看着他們如此艱難,我會忍不住幫忙,心想,還不如自己親手做好。做女生的不一定要弱質纖纖地依靠男生來幫你完成重活。

也說男生要保護女生,這常表現在男生幫忙趕走小昆蟲的時候。有蟑螂蜜蜂出現,許多女生(一些男生也是)會怕得尖叫起來,四處躲避,然後等待勇敢的男生幫忙趕走它們。我往往是冷眼靜觀的那個,覺得其他人的反應未免過大,怎麼怕到像見在洪水猛獸一樣。不是說我完全不怕,但那些小昆蟲實在不會怎樣傷害到我們呀。在升上中六的那年暑假,我校所有升上中六的學生都去了一個訓練營。在幾十人一起住的女生宿舍中,有一隻不知名昆蟲黏在一個同學的被窩上不肯飛走。看着一眾女生驚惶失措的樣子,又沒有男生在旁「拯救」,我只好出手用紙巾把它撿走。還是那句,我不是完全不怕。但尖叫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有時候,與其等待男生來保護自己,還不如自己先保護自己。做女生的不一定要楚楚可憐地依靠男生來幫你解決困難。

然後想起有回跟朋友說,當了這麼久姐姐,也想有一個哥哥或姐姐,可以試試當人家的妹妹。朋友說,哥哥比姐姐好,因為他會疼愛妹妹,照顧妹妹,妹妹可以向他撒嬌。聽她這樣說,也覺得有一個哥哥好像比較好。現在想深一層,有人疼愛當然是好的,但我是一個挺獨立的人,不必要有哥哥特別照顧,說不定,要我反過來照顧他,所以,我其實沒有那麼需要一個哥哥。還是說,因為我沒有哥哥,所以才變得格外獨立呢?不管怎樣,沒有哥哥的我相信,男生不一定比女生強。

不過,有哥哥的好處是,電腦的壞掉的問題可以交給他。無論他懂不懂電腦,爸爸要說的話也只是跟他說了。Desktop 壞了,便停用了兩三天。前天拿電腦給電腦鋪的人檢查,他們昨天竟說檢查不出問題來,最後說可能是我們拿主機到電腦鋪時搖搖擺擺的把零件弄回正常的位置?昨晚電腦也正常運作,以為真的沒事了。可是,今早又再像之前那樣出現過藍畫面一次!但再開機又沒有事。這樣時好時壞,倒不如真的壞了,好讓電腦鋪的人檢查出問題來,好好修理呀。這時候,真想有個哥哥,把電腦的煩惱統統推給他。不,也許只像某著名博客說的那樣,我需要的其實是一個朋友--懂電腦的宅男。

2012年1月25日星期三

十件物事:背囊友時空漫游 (一上)

22/09/2011

第一件物事:摩艾 (Moai)

摩艾在復活節島上。南太平洋上的復活節島很孤獨,因為它距離其他國家都很遠。離它最近的城市已是約四千公里外的檀香山了,其餘近一點的地方大概都在七千多公里外。

西班牙人首次登陸復活節島時,看見的是一片荒蕪,一棵樹也沒有,只有一個個摩艾立在島上。此島是火山島,上面都是些不太硬的火山石,從前的人以石鑿石,做出來的摩艾面部表情並不精細。摩艾是個謎,因為摩島上的居民竟然都忘了摩艾的來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大約公元前一千年吧,一些人因船難而隨水流流落到這小島上,他們就從此在島上落地生根了。後來人們開始製作摩艾石像作崇拜用。慢慢地,部落與部落之間的競爭出現。他們為了造出比別人更高更大更多的摩艾,陷入瘋狂的狀態。運載石材或石像都需要木頭,人們就不停伐樹。待樹都伐光了之後,人們才驚覺他們再也沒有材料造屋造船或作燃料了。很快,人們為了爭奪資料,發動了一場又一場戰爭。不消說,摩艾的製作停了,所以島上也有許多半製成的摩艾躺在地上。這裏頭留下許多個問號給世人--為什麼當時的人毫無準備呢?為什麼他們會砍下最後一棵樹呢?區家麟沒有給我們答案,甚至專家也不能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過,區倒是說了一些後來發生的事。西班牙人把天花帶來復活節島,又把約一千名島民帶走去當奴隸。後來因教廷反對,約百個奴隸又被送回復活節島。然而,這些回去的人大多感染天花,最後都活不久。人都死光了,所有記憶都消失了。

區的小結是,為什麼人們沒有遠見?為什麼人們會忘記?這可能是因為沒有文字(如南美的許多謎),因為人們本身健忘(他舉了董建華做例子,不過我忘了為什麼,看來我也是健忘的人,哈哈)。

他又提到旅行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其實旅行什麼也不是,是認識事物的「開始」罷了,當下的認識其實不算深刻。他去一個地方前,會看關於那個地方的書。就算到了當地,他還是會看書(如他到復活節島回逛博物館,讀當地的書)。臨離開一個地方前,他會寫下一點感受,如他在《潮池》一書裏那以摩艾第一人稱寫的文章就是他在旅程的最後一天,對着摩艾發呆,突然思如泉湧,很快寫了該文章(他說他其實很滿意那篇文章,哈哈。不過,我第一次讀《潮池》時,的確也是對這篇文章的印象最深刻)。當然,回到香港,他也會繼續讀書,想認識更深,也意圖解答一些旅行時帶回來的問題。

另外,區又說了一點在南非的見聞或經歷。他說,在南非,大約四分之一的女士都被強姦過。而那裏的賊人要行劫的話,是先插你一刀,然而才跟你說「打劫」。而他又說,那裏的鬧市在晚上的時候也是黑漆漆的,沒有燈。在黑暗中,他看見的,只有人的眼白。可是,當他看見有人時,他其實是怕得不敢說話,擔心別人會對他不利。不是沒聽說過一些落後的地方治安不好,不過聽了他這麼說,我才有深一點認識--原來,有些地方,真的不是很安全。

2012年1月24日星期二

小小補遺

寫完《我的「低能」手機》,看見這篇文章,也想起自己說漏了一點。對的,我們不必時時刻刻都捧着手機不放。比如說,在漫長的交通時間裏,讀讀書,聽聽歌(我的習慣是隨心所至,腦裏想到哪首歌,便自己輕輕地唱,只在家裏才聽歌),或者,剩一點時間給自己思考。總之,不要做手機的奴隸。想起有朋友說,她從前家住得離學校遠,放學後有長長的時間給自己整理思緒,或者慢慢消化一下今天課上學的東西,那樣很不錯。現在住得離大學近,則缺少了這樣的思想過渡空間,不太好。原來,家裏離學校遠,有這樣好處。

我的「低能」手機

隨便在街上找一個人(尤其是年青人)借他的手機來看看,我想,那手機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還是更高?)是智能手機。最近一兩年智能手機興起,許多人都跟上潮流,把手機換款了。稍稍留意一下,我認識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用智能手機的。記得有一次跟中學同學聚餐,整張桌子上就只有我一個用普通的(古老的?)手機,其他人不是用 i 字頭的,就是 S 字頭的智能手機。

在科技產品這回事上,我常常是個落伍的人。我的第一部手機是黑白屏,但買的時候彩屏已漸漸興起。現在用的是我的第二部手機,彩屏,已經用了五年多了。在這期間,身邊某些朋友早已換了好幾部手機。看着他們換新手機時,我自然會有點羨慕,不過,我不會有很強的意欲去學他們一樣去新手機。畢竟,我不是追潮流的人,不管一件事情落伍不落伍,我喜歡才最重要。而且我的手機完好,無端端換手機,就得無端端花上一筆錢,我覺得不值。

可是,現在我老是看見別人拿着智能手機在螢幕上按呀按的,我開始想,我是不是也該換上一部智能手機呢?

不是怕顯得老套,而是,智能手機的確有它的優點。有了智能手機,我就可以隨時上網,搜尋不明白的事情,也可以查字機,不必時時把字典機帶在身邊。我也可以很便利地處理一些網上事務。上星期剛開學,不少同學用智能手機上學校內聯網選讀看科目。由於不少導修課要上網登記,為了挑選有利自己的時段,同學也會緊張地待時間一到,即上網登記。星期五上法文課時,我看見許多同學拿着手機在查看他們上學期的學分(不同學院的公佈時間也不同,我的學院效率很低,到現在也未公佈。我想,學分早一點公佈應該會比較好,可以讓同學在這個學期按自己的能力決定還選不選讀跟上學期有關的課程)。而且,我可以上網查地圖,用 GPS 定位,就不怕迷路了。早陣子跟朋友去逛書店,也是靠她們的平板電腦和智能手機去尋路。即時拍到高解像的照片,也是不錯的功能。


然後,用智能手機大概也方便我跟別人聯絡。由於我沒有用智能手機,不能用 WhatsApp ,而我又不是 3 這家電訊公司的客戶(有朋友說,雖然 3 接收能力很一般,但要在大學生存,就得用它。也許她有點誇張,不過當我跟新朋友交換電話號碼時,真的有不少人問「你是不是 3 」),我跟朋友的溝通好似斷了一層。記得有一次碰見中學的地理老師,他問有沒有收到他的聖誕祝福訊息,又說大家都在討論一起出來聚餐,我聽得一頭霧水,我沒收到他的訊息,也不知道聚餐的事。後來才知道,原來我們地理班老早有一個 WhatsApp Group,大家都在裏面聊天,而我則後知後覺得畢了業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又試過跟補習學生的家長聯絡,她說正在有事忙,待會兒 WhatsApp 我,我連忙跟她說我沒有 WhatsApp,叫她傳短訊給我。說起傳短訊,有時想回句話兒傳句祝福說句通知(尤其是聯絡不上朋友時),我就會傳,不計較大家是不是同一個台(實際上除了問我是不是 3 的朋友外,我大多都不知道朋友用哪個台)。到了要交台費的時候,才會知道在基本月費之上,我還得多交多少塊傳短訊的錢,不過幸好不算多,最多是十元八塊(突然想起楊千嬅在《志明與春嬌》裏抱怨因跟余文樂傳短訊而花了許多錢。我看這電影的時候在想,如果故事是現在發生,楊千嬅大概不會抱怨了,因為他們應該都用 WhatsApp 傳情話了,哈哈)。

就這樣想呀想,我開始有點「意亂情迷」,覺得自己也該換上一部智能手機。不過由於智能手機價值不菲,上台的月費也比較貴,我沒有一下子就付諸行動,只是看看朋友用什麼手機用什麼台,聽聽他們的用後意見,也自己上網做過一點資料搜集。

迷亂過後,頭腦又清醒了一點。我問自己,我是不是真的需要一部智能手機呢?要上網,可以在學校上,其實也算方便。真正必須要立刻去上網處理事情的時候並不多。而我本身比較喜歡跟朋友面對面交流,不見得我不用 WhatsApp 就真的會缺少了什麼(說實話,其實我不太喜歡跟朋友在一起時他們只低頭用手指在智能手機上東按西按,我覺得這樣好冷漠。只理會手上那冷冰冰的東西而不跟面前活生生的人說說話,難道我真的那麼不重要?不值得他們花多一點時間去多說兩句話?一開始我是有點不開心的,不過許多人都這樣做時,我也慢慢習慣了。不過,我習慣不代表我喜歡我認同)。另外,因為智能電話體積比較大,不能隨身帶着,我常常懷疑這樣會不會錯過許多重要的電話。

想了一通後,我想換新手機的念頭就愈來愈小了。雖然現在的手機用了好些年,也因掉過在地上許多遍而添上不少花痕,但沒有壞呀。還是待它壞了以後再作打算。說來當我看見有朋友(雖然人數不多)跟我用一樣普通手機(甚至是更舊款的手機)時,我會覺得很親切。不知道為什麼我甚至會覺得他們應該是老實可靠的人。哈哈。好吧好吧,我繼續做用「低能」手機的小眾好了。


P.S. 題外話。

上星期當文學院學生會就職典禮的幫手時,我發現在所有當幫手和嘉賓的女學生中,就只有我一個戴了眼鏡和沒有化妝。也想過穿套裝時戴隱形眼鏡好像合襯一點(反正中五時為了謝師宴而配的隱形眼鏡還沒有用完,總得在過期之前找機會戴),但不想一連戴十幾個小時而令眼睛受苦,所以還是決定不戴。至於化妝,不會,也沒有化妝品。但是那天當我見到平日很樸素的朋友也有化了一個淡妝時,我又像買不買手機那樣開始想,我是不是要學會化妝呢?不是說天天都要化妝,而是在某些場合,化妝可能是一種得體、尊重的表現(雖然我不肯定這樣對不對),所以懂得化妝,應該也是好的。不過,若果真的要學,我該向誰請教呢?

常言道,這世上沒有醜的女人,只有懶的女人,化妝真的可以把一個很平庸的女生修飾很漂亮。不過,我總覺得化了妝就是戴上一層面具,那不是真實的自己。有時候看見漂亮的女生,我會想,她卸了妝以後,還會這樣漂亮嗎?然後我會暗地裏笑某些人,你們都被欺騙了,要是那些「美女」沒有化妝,看你們還會不會說她們美。我還是比較欣賞不化妝也很漂亮的自然美。而我自己呢,雖然我不是漂亮的女生,但我喜歡以真面目示人(某程度上,我覺得戴眼鏡也會掩蓋我原來的樣貌),不管美或醜,那才是我,真實,真誠,不作假。我喜歡這樣。喜歡好好珍惜父母賜給我的皮相。

2012年1月16日星期一

織物誌

很久以前就貪玩,專誠買書學如何織頸巾(不過其實看書好難看懂呀),但一直沒正式的完成品。不是覺得校內考試或會考高考忙,就是認為合唱團樂團練習多,沒有時間。在大學這個漫長的sem break,我終於可以織出真正的製成品啦!好高興!

邊織邊學,才發現原來有不少東西值得留意。要好好記下來,做做檢討(像產品測試報告一樣?哈哈),免得日後再織時犯同樣的錯。












作品一號

一開始是織羅紋2x2的花樣。

結果織出來的頸巾長度偏短,而且有點過厚的感覺。

教訓:

由於這款毛線比較粗,佔重量比較多,所以每一個線團的長度其實很短。買毛線時不應只看標籤上每個線團的重量,還得看長度(買的時候不懂,店家只說看重量就知道線團數量夠不夠,其實不對的)。

另外,後來發現不同款式的織法需要的針數和毛線的長度不同。織羅紋的話,每行要織多許多針才會有足夠的寬度。換句話說,織羅紋要花的時間比較多,而且要消耗更多毛線。而羅紋織出來比較厚實,不適宜用於粗毛線上。以及,我織得太緊密了,令原本粗粗的毛線更顯「強壯」。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頸巾拆掉,以全低針的方法重新織過,也注意不要織得太密,終於頸巾變長變柔軟了。


作品二號

羅紋2x2  (22針)

第一針是低針(要不織及記得把毛線扳回後面,那麼頸巾兩邊就會鬆一點,順滑一點),然後再低低高高低低高高地織。

織出來效果不錯,很大原因要歸功於毛線本身的質量。儘管我還是織得有點密,頸巾還是很柔軟舒服。這款意大利 Filatura Di Crosa ZarOne 的毛線值得推薦。

教訓:

最大的教訓是,要計算好所需長度!我不會只聽店家說的了。日後買毛線,我要記得看每個線團的長度。這回沒有認真計算好,結果買多了毛線(差不多剩下兩個線團!),但又不夠再織一條頸巾。對着餘下的線團,不知如何是好。

有時會不小心把花紋織反了,開始時笨笨的把一行甚至幾行拆掉再織過,後來才知道會容易一點的方法修正好。我要記住不要那麼笨了!









作品三號

全低針

因為毛線質地的關係,無論織什麼花紋也看不出來,所以只織全低針。也因只織全低針,沒有什麼花樣,所以很快便織好了。

教訓:

我不會買這款毛線了!毛線叫天鵝絨,名字好聽,驟眼看下去毛線也很漂亮。哪知道這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製成品不好看,真的不好看。有些針步會無端端跳出來,而整條頸巾可以隨意變形。也許我技術低,也許我真的挑錯了毛線。總之,我不會再用這種毛線了。









作品四號 作品五號

雙面麻花 

三針低(第一針也不織),八針羅紋,三針低,八針羅紋,三針低,每八行扭一次花

作品四號和作品五號用的毛線牌子雖然不同,但毛線款色類近。我織的花紋也是一樣的。不過 Hayfield 那個牌子比較好,毛線比較柔軟,也比較長。由於會做記號,反而很少出錯。也因為織慣了,所以不用織太久便織好了。

教訓:

要小心一點,不要忘了扭麻花就是了。


總結:

作品二號、四號和五號是我比較滿意的。日後要注意如何挑選合適的毛線。

另外,我發現,原來在一般店鋪買到的頸巾實在太便宜了。我用買一個線團的錢差不多可以買到一條頸巾了(還是說,我買貴了呢?)。原來,大量生產的東西真的不太值錢。同時,我也意識到,所有親手造的東西(不止頸巾),其實很珍貴。

我現在才知道,我要真的要很感謝小學時曾經送過我頸巾的一個同學和小時候造過裙給我的鄰居!日後,我也不會對着一些賣 handmade 的小手作的人喊貴了。當中的心思誠意無價呢。

2012年1月15日星期日

十件物事:背囊友時空漫游 (序)

上學期報讀了門 non-credit bearing 的通識課,講者是區家麟

曾答應朋友,如果是有趣的,就寫出來分享一下。現試試整理筆記寫寫,看我還記得多少。都一段日子了,以下寫的可能會有不少錯漏,希望沒有太大的誤解。

22/9/2011

區說,他是一個背囊客,旅行時,他知道自己的起點和終點,但中間的旅程,多是未知數,去哪裏乃隨心而至。如何遊歷?他走路的時間多於乘巴士,更多於乘飛機。

一開始,他解說取這門課的名字的靈感是來自史丹福大學人類學一名教授的10 Things in Innovation的課。另外,就是大英博物館館長 Neil MacGregor 的書 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 。

區先比較原始部落的人和現代人的不同的了解世界的方式,說說旅行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原始部落的人不會離開自己村落 20 公里范圍之外,這些人只靠先輩流傳下來的傳說和歷史去了解世界,因此只得狹窄的世界觀。而自書寫(語言和文字)出現後,時間和空間的框架與束縳得到解放,因為人們的世界觀也改變了。他引 MacGregor 書中一句「writings . . . offer us the chance of other existences」來解說旅行同樣也是 offer the chance of other existences。

區憶起多年前到尼泊爾旅行,他住的小旅館的老板娘說「城市人走到山裏,山裏人走到城裏」(我想起了《圍城》),許多人都渴望過另一種生活。

他聽說若果在智利的地上鑽一個洞,穿過地心,一直鑽,就會鑽到中國。他試着把地圖卷起,在智利首都聖地牙哥鑽洞,結果會鑽到中國曾經的首都西安去。他又試着在香港這邊鑽,結果原來在我們的腳下是 Atacama Desert,世界上最乾的沙漠。

他用上面的例子來說,旅行許多時就是要到地球的另一個極端。香港是個富裕的社會,生活節奏急速,也是一個文化沙漠。那麼我們便想看看貧窮的地方,試試不看手錶而悠閒地生活等。他也說了一個笑話來嘲諷自己。他在馬拉維的時候,跟他一起搭順風車的老伯問他為什麼要到 Salami,區說他想「去看看」。區說那時儘管他跟同行的朋友已是衣衫襤褸的模樣,那老伯還是回應道「you guys must be very rich」。這件事令他想到人們常說「體驗貧窮」,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姿態。

此為他的引入。接着他就入正題,介紹第一件物事--摩艾 (moai) 了。

2012年1月14日星期六

東京物語

陳寧常常說起小津安二郎的電影,今天我也看了一部。

《東京物語》是個簡單的故事,簡簡單單的,卻勾劃出眾人的心事。

故事裏各人在家人面前總是那麼客氣、有禮,這可能是日本的文化,但我覺得過於客氣意味着生疏,彼此之間有着距離,欠缺親密。

看了一會兒,我覺得就只有紀子(不計鄉間的京子)真心誠意地對兩老好。她只是兩老的媳婦,而丈夫已去世八年,但還比兩老的親生兒女更有心,真諷刺。果然,老太太過世後,紀子的孝順更顯出眾兒女的涼薄。片子一直很含蓄地描繪眾人的表現,到了最後,也不得不藉着京子和老先生的口來說出兒女的自私。

幸一有點冷漠。繁是顯然的吝嗇。敬三雖說「墳前難盡孝子心」,但他最後的表現也是薄情的。

但敬三被問及母親的年紀而他想不出確切答案時,我想起了中化科裏學過的一句--「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兩老雖對兒女失望,卻仍自我安慰,說自己已是很幸福了,叫人看着心酸。

老太太那緩慢得來顯得端莊的腔調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那句「arigatou」。

老先生的樣子我看着眼熟,看着看着,愈發覺得他有點像我外公。不過,印象中外公高許多,也更瘦,而性格則剛烈、倔強得多。想跟外公說上幾句話,卻永遠不可能了。看《東京物語》流下的第一滴淚,不因電影,而是因為掛念已經去世的外公。

2012年1月13日星期五

《交加街38號》

很難界定陳寧此書是什麼類型。說它是小說,卻分明是作者自身的觀察、經歷、看法和感受,虛構的成份不多。說它是散文吧,也有小說的起承轉合。當然,也不能忽略中間的詩。

也如朱天文在序裏寫的「為何書裡的諸多善男子,遇見善女子,竟沒有一個足夠迎上去承接」,大多數故事的結局,都有一種淡然的悲哀,叫人讀着只能嘆息。

很喜歡陳寧翻譯猫小姐的那些詩。

陳寧在〈愛無能〉裏,把她對愛情的看法說得很清楚,有些觀念,殘忍,卻不假 ,如她說「因久缺而書寫,因無能而書寫」。但她有些看法,我不肯相信。她說「我們尋找愛人,其實是尋找一些我們喜歡的事物,比如金錢、幽默、博學」,真是這樣嗎?


P.S. 在第78頁出了一個小小錯,「粵語」成了「奧語」。

《風格練習》

陳寧這書裏每篇文章都不太長,但短短的,已滿載許多情,許多事。淡淡的,卻令人回味。

看她寫身邊的人,沒有呼天搶地,一字一句都很平實,但很真摯動人。

看她寫自己的一些看法,也得到一點啟迪。比如〈錯過〉那篇。

看她寫四周圍的微小事情,總能輕輕地帶到事物背後另一層意義。

風格練習。這裏有些是她在專欄的文章,但讀來沒有即食的味道。總佩服那能堅持每天或每星期寫,而且認真寫的作家或 blogger。

「練習之要旨,正在於練習。如同老昆德拉所言:生命是永遠沒有正式上演過的一幕又一幕預演,我們永遠只在練習當中。」

時間

因為貪方便,昨天下午用的是家裏的 desktop (自買了 notebook 後,desktop 就變成妹妹專用的了),也有聽歌,不過沒有像用 notebook 時那樣戴上 headphone 。今天妹妹問道,昨天我聽的那首日文歌是什麼歌,是不是 Yui 的。Yui?昨天沒有呀。然後我播《滿滿的財富》,問她是不是這首。聽了開始那段,她說不是。然後又說昨天那首歌我去年五月初常常聽(她記性還真好),我還告訴她歌的內容很勵志。去年五月?我記得最初聽椎名林檎的歌時,一聽就很喜歡的就是《滿滿的財富》呀。我又試着播椎名林檎的另一首歌讓她聽,她仍說不是。最後直接給她聽《滿滿的財富》的副歌,她終於認出來了,真是這首。

去年五月。原來,這樣便已大半年了。用「年」作單位,感覺是很久很久了。可我總覺得去年暑假沒有離我很遠。那些人那些事,沒有很陌生的感覺。時間的長短快慢,其實是很主觀的。但若給時間按上現代那套精準的計算方法,我才驚覺日子流得如此的快,轉眼又已一年。

真的又一年了。尤其當我又添上一歲時,我不得不想,都活到這個歲數了,我是已經長大了,還是開始老去了?朋友笑說,那當然是老去了,因為當我開始這樣想時,便證明我老了。真的嗎?我的外貌可能真的變成一個大人了,可我的心仍像個孩子般幼稚。面對着往往比我年少的同學時,我會有老了的感覺;可看見他們經歷過各樣豐富的人生,我又變回一個什麼也未曾嘗試過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只有在家裏,我的矛盾心理才會停下來--我永遠是父母眼中那個不懂事的孩子。

有時候想,都這麼一個歲數了,我是不是要做過一些什麼事,經歷過些什麼,那才算正常,才不會在跟別人說我已幾多歲了的時候有心虛的感覺呢?總覺得自己已這麼大了,卻活得跟十年前沒兩樣,中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新鮮事,不會的仍不會,未試過的仍未試過。衣着打扮也許不同了(可是身高幾乎就是十年前的身高),但沒有像許多同學那樣化妝戴耳環什麼的把自己弄得成熟大方漂漂亮亮。言行舉止呢,許多時候還是很孩子氣,反而有些年紀比我小的朋友在待人接物方面顯得很有手腕,處理得很得體。所以,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這個歲數的大人。

當我想起自己實際上已是這個歲數時,其實我有點害怕,有點不知所措。還是原來那個問題,我到底是長大了,還是老去了?或許我最怕的是,未曾當過一天大人,未曾經歷過許多美麗的快樂與哀愁,就直接老去。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時間滴滴答答,看似緩慢,實也匆匆,我追不上,捉不住。站在時間的河流前面,我大聲呼喊--「你可以停留一會兒嗎?」

2012年1月12日星期四

志明與春嬌

《春嬌與志明》的預告片在 Youtube 熱播,面書裏也不止一個朋友轉發這個 trailer。

看了《志明與春嬌》,覺得是抵死卻貼近生活的愛情小品,很喜歡。原來,這樣就是三級片了。電影裏的人物說髒話時,令我想起書展那個愛說髒話的插畫師同事。

起初不知道「i n 55!W !」的意思。明白以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便知道的另一句類似的話,用來捉弄/哄不知情的男女朋友應該不錯。

春嬌問志明為什麼要用問題去回應問題時,我想起剛好看過的《天與地》的一幕,林保怡問金燕玲為什麼要用問題去回應問題 。真巧。

我決定,無論有沒有同行者,我都會去看三月的《春嬌與志明》。

創意的後續

電視裏周杰倫講創意,他說《藍色風暴》的編曲不錯,可惜這首歌不紅。後來他把《藍》的編曲改了一點,加了一點中國風,便成了《霍元甲》的編曲。把兩首歌找來聽聽,原來真是一樣呢。很有趣。網上也有人把兩首歌合成一首

想起有老師說過,創意其實很少是無中生有的,最常見的其實是把原有的東西改變一下,那已是創意了。

秒速五釐米

是朋友推薦我看的,假期初看了,也跟他說過一點兒感受。

今天再從另一個朋友口中聽見這戲名。

夜已深,突然又想起這電影。莫名地感到傷感,又一次傷感。滯後的更深的傷感。

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想寫,企圖把心中的忽爾而至的鬱悶寫走。

貴樹可能是許多人的寫照。會愛,卻不敢愛。不是嗎?珍惜那份愛,卻不會表達,也不會主動追求。只愛在心底裏。結果,你愛的那個人不等了。到頭來,自己只能活在回憶裏,活在甜蜜卻痛苦的回憶裏。因為無法愛別人,也令其他愛他的人受苦。這裏頭或許誰也沒有錯,但為什麼各人都得因愛而心痛呢?

花苗那句「不要對我這麼溫柔」一直纏繞我心。她在呼喊着。因為貴樹愈對她好,她愈無法不喜歡他,然而她感覺到,貴樹不會喜歡她。因此,她愈喜歡貴樹便只會愈難過。愈喜歡,愈難過。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這麼溫柔。


美麗的畫,悲傷的歌。

讀書會

今天(昨天)開始了第一次讀書會。

但由於我們都不太清楚讀書會是怎樣運作的,只是說說對某些章節的意見,提過幾個問題,然後大部份時間討論的都未必跟書有許多關係(幸好氣氛不錯)。

其實讀書會應該怎樣搞?也不知道該向誰請教。

2012年1月11日星期三

滿滿的財富

一開始是想改寫《滿滿的財富》的歌詞,但覺得有點難,才決定先改寫 《Nothing Ever Happened》。想不到,未有機會細想怎麼改寫《滿滿的財富》的歌詞,就得知東京事變要解散了。為了表示一下我的惋惜,就試着將別人翻譯了的中文歌詞再修改,看看改了以後能不能將原來的意思唱出來。不過,改得不好,可能唱出來也有點怪。原本想押韻,但又想保留原來的意思,好難。因為對我來說,這樣改寫真的很難,所以以下是普通話的歌詞(如果是廣州話,要處理音調的問題真的不容易)。



緊握手中的那種財富 我們其實看不見 
那財富沒人能掠奪掉 也沒人能破壞掉 
世界在嫉妒 任他們去嫉妒 要知道 

如果他們想要在你身上偷走什麼東西 你 不要怕
那是不重要的東西 失去也不會可惜 不用去追回它
因為呀 價值是呈現在我們的生命之中

他們那些所謂的財富 只是用錢買來的
我們不用去計算着數 我們沒失去什麼
世界失去幸福 像從前般痛苦 要知道

如果他們說了什麼話語讓你覺得難過 你 不要怕
那是很無聊的事情 聽了也不必流淚 不必覺得悲哀
因為呀 話語總摻和着一句句謊言妄語


你的影子搖曳不停
看見今天才出現的日晷
那是過去夏天一點一點靠近我們的證據
你愛的東西哪裏都有 它們滿滿的包圍着你
這一切都是屬於你 請你展開笑顏

要知道
如果他們想要在你身上偷走什麼東西 你 不要怕
那是不重要的東西 失去也不會可惜 不用去追回它
因為呀 價值是呈現在我們的生命之中

看一看
你的財富是 滿滿的包圍着你 

今天只做一件事

到了假期中段時,我開始想,我是不是把日子過得太 hea (頹廢)呢?

當然,我做過義工,去過聚會,處理過莊務,看似是有意義一點。但在其餘的日子,都只是做做家務,織織頸巾,看看電影,補補習,讀讀書,上上網。每天做的事情不多,但一下子又一天了,日子過得快得驚人。

我都在奢侈地用掉我的時間。為了借一本書,會特意乘地鐵跑到藏有此書的荃灣圖書館去。為了買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會專登出門認真地尋找。為了把頸巾織得好看,會狠心拆掉十幾行線,甚至整條頸巾,重新織過。為了抹乾淨一扇窗子,會花上一個小時。為了背唱一首歌,會重複聆聽、練習。為了認識一個新詞新事物,會不斷地網海搜尋。為了嘗嘗金鳳茶餐廳的風味,難為朋友陪我由尖沙咀過海到灣仔吃飯。

這樣算不算「浪費」時間呢?後來讀了陳寧《風格練習》的〈當我六十歲〉,她說,她希望老了以後,一天只做一件事。想想,那也是不錯的,我現在已經幾乎在過着她所嚮往的生活了。

我跟自己說,不急,不急。所以,看完電影那天,原來的舊區浪遊計劃並沒有實行,還是慢慢來吧。一天做一件喜歡的事,已足夠了。



慢慢地合唱K歌 靜靜地同遊網上
再發現歲月換來 幾次厭悶 幾多親愛
有各樣劫災 和充滿意外
因此我 要努力 繼續能戀愛

慢慢地邁向聽朝 靜靜地懷念昨日
再決定今天只要 相信愛
叫皺紋散開 喚青春歸來
因此我 喜歡花一天 感覺一切是愛

喜歡花一天 跟你一切是愛

2012年1月10日星期二

一時心血來潮,改寫了這首歌的詞。

不過,我沒有原來那個填詞人的才(更沒有她的貌),寫來只是自娛、鬧著玩,自知詞的瑕疵俯拾皆是,貼出來只為好玩,博君一粲。



怎麼可以再守
無力再待你挽留
無力再為你去作藉口

幾杯淌進我口
然後決定到最後
然後對着你我會說「否」

觸不到我這傷口
其實愛沒有理由
其實我沒法說「否」

回憶
憶起親吻那秋
纏在你背後
甜蜜約會懶理那節奏
期望我們廝守
不朽

但是當初一吻
現在只得可憫
情再深
難再捉得緊
難再等
難再親

要有多狠
逃避你來過問
仍是會淚滿襟

真要說「分」
如若悔恨降臨
不可
不可
不再等你走近

比較

補習小妹妹說:「今日我有啲唔開心。」

「點解呀?」

「頭先你聽唔聽佢地(在房外的她的父母和傭人)講咩野呀?」

「冇留意到呀。佢地講咩?」

「佢地讚阿妹靚。」

「係呀?」

「佢地成日都係咁,成日都唔理我,淨係理呀妹。爹吔都係咁,得媽咪理下我。」七八歲的孩子也是很敏感的。好想找個方法安慰一下她,但不曉得該說什麼才真正令她釋懷。

「哦。咁係因為你大個女呀嘛,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妹妹重細,需要多啲時間去照顧佢。」

「但係阿妹好曳。」始終心有不甘。

補習小妹妹的話令我想起龍應台在《孩子你慢慢來》裏的一篇文章。文章好像是說,龍剛生了第二個兒子,許多親戚朋友都來探望新生兒,但略了她的長子。她很感激某位朋友,那位朋友一進她的家門,馬上找她的長子,跟他說話跟他玩,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後來才說順便看看他的弟弟,然後又再跟長子聊天。龍很感謝那朋友能考慮到年紀小小的長子的感受。

不知就裏的外人,在兩個孩子面前,很容易會顧此薄彼。但日夜相對的家人,何妨不會不小心便拿兩個孩子作比較呢?就算沒有比較,一句讚美,聽在沒被提及的孩子心裏,也成一支利箭,就如補習小妹妹所感受到的。

我的家裏也有個兩個孩子--我和我的妹妹。但情況有點不同,感到有壓力的,不是我這個長女,而是我的妹妹。小時候,我比較活潑機靈,而妹妹則是怕生被動(想不到,長大後,反是妹妹比較開朗外向,而我則變得內斂沉默了);讀書方面,妹妹其實不錯,只是,我的表現更好;也有些人認為,我長得比妹妹好看。因為這樣,小時候,別人的目光多落在我身上,常常誇獎我。只是個孩子的我哪裏想得那麼多,被人關注稱讚就只會覺得開心,能勝過許多人更覺自豪。但那時候,我老是有這樣的感覺:媽媽比較疼妹妹。其實沒有什麼實質事情去支持我這個想法,只是直覺。現在想來,也許我的感覺沒有錯。因為那時我比較得旁人寵愛,身為母親的她,不想另一個孩子遭冷落,所以便不自覺地偏向少受注目的那一個了。

日漸長大,當我再獲嘉奬時,我不禁想到,沒被說及的妹妹的感受是如何的呢?會否有點失落呢?直至妹妹後來跟我說了,我才知道她所承受的壓力,比我想像中的來得大許多。當我轉小校和離開小學後,留下來的她常被老師問及我的情況,她其實很不喜歡這樣。所以,選中學時,她刻意不選我就讀的那一間(那時我也猜到她想在學校裏擺脫我的名字,不想有人將我倆比較)。而每當別人讚賞我時,她都會有無形的壓力。當妹妹把這些都跟我說了時,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感到痛心,又好像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幸而,現在看見她在中學開開心心的過着,做一個沒有姐姐的名字貼着額上的好學生,我就寬心了。不過想來,如果她跟我念同一間中學,她也未必會感到太多壓力,因為在中學裏,我沒有什麼美麗的光環,只是一名平平庸庸的普通學生罷了。而現在她已變成比較討人喜歡的那個。

現在,家裏人還是會將我倆比較,不過是以妹妹的勤奮反照我的懶惰,以妹妹的熱情怪責我的淡然。我都只聽着,心裏卻沒什麼所謂,我就是我呀,我就是這樣子。其實,我倒挺願意他們多讚讚妹妹,讓她高興一下。有時我會想,如果將來妹妹比較優秀,過得比我好,我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呢?小時候的我或許會不甘,希望自己是贏得最多的那個。但現在不會了,真的不會。我衷心希望妹妹幸福,若果她的成就比我高,生活比我好,我唯一的感受就是高興,除了為她感到高興,我想不出還可以有什麼感受來。我不是個稱職的好家姐,只能祝願她將來過得幸福,希望那些幸福能把我從前虧欠她的,都清還掉。我有預感,她會比我幸福,也許是性格決定命運吧。

2012年1月9日星期一

我的華麗皮囊 (La piel que habito)

原來不恐怖。

一開始在猜 Vera 到底是誰,因為看了一點簡介,還以為是 Robert 的女兒(雖然這樣想似乎是亂倫了)。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但看下去又覺得這是自然的事,沒有突兀的感覺。

Marilia 與兩個兒子的關係值得一想,她如此偏心 Robert,就只因她跟 Robert 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Robert 的想法很複雜,由報復到迷戀,只純粹因為 Vera 外貌的改變?因為他對妻子念念不忘?因為 Vera 是他精心製作的「藝術品」?(不由得想起他家掛了不同版本的 Odalisque 畫作。)

至於Vera,最初她對 Robert 說「我屬於你」, 我便以為她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完全屈服了。如果後來她沒有在報紙上看見自己原來的樣子,她會不會一直安於現狀呢?其實 Vicente 有點不幸,如果 Norma 沒有作出令人誤解的言行,如果 Norma 沒有聽到這首歌而回想起可怖的過去,事情的發展也許不一樣了。 (題外話,Vera 的皮膚還真的是吹彈可破的柔細嫩滑。)

原來 Vera 喜歡的是 Louise Bourgeois 的作品。

其實電影不差,不過沒有特別喜歡。也許期望太高,看完發覺驚喜沒有想像中大,有點失落 / 失望。

2012年1月7日星期六

《情人》(L'amant)

Marguerite Duras 的《情人》說故事的方式跳躍,不過也不會說碎得跟不上。敘述的角度一時是「我」,一時是「她」,很特別,是要建立了距離,讓作者看清自己?

或許我讀得太快,腦裏沒留下太多東西,不過主角對家人的又愛又恨,倒是不會忘記。

記得拍照那段,因為上星期在書店翻陳寧的書時剛好讀到講這書的這個片段。

其實知道 Marguerite Duras,也是因為陳寧,如此看來,Duras 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

2012年1月6日星期五

《可笑的愛》

一直斷斷續續地讀着,終於讀完。奇怪的是,aNobii 沒有我讀的版本。陳蒼多是譯者,但我覺得譯得不算好。英文版應該會易讀和比較好,起碼是 revised by the author and represents the definitive English text of Laughable Loves。可惜當初上了幾次圖書館都找不到此書,要向圖書館 trace 書,trace 了兩個多月才尋回,不過當時都在讀中文版了,便想,既然已開始,便繼續讀下去吧。

小小總結:

〈搭便車遊戲〉說過了。

〈舊鬼讓位給新鬼〉中主角對青春流逝的感受和反應寫得很仔細。

〈沒有人會笑〉真是個黑色幽默。

〈代表永恒慾望的金蘋果〉中的「我」和馬丁令我想起《挪威的森林》中的「我」和永澤兄,當然,不是完全一樣的。

〈談話會〉中各人的想法很新鮮。

〈二十年之後的哈維爾醫生〉裏的哈維爾是自卑又自大的人。

〈愛德華和上帝〉真真假假分不清,各人態度的轉變耐人尋味。

2012年1月4日星期三

懷着某個目的到某所大學去。

到了大學,眼前是一片藍色大海,一片活潑的海,像一幅流動的油畫,上面還有一兩個翠綠的小島點綴着。一直被這片海深深吸引住。

等候校巴的時候,我靠着欄杆看海。上了擠逼的座位墊得高高的校巴,我的眼睛還是停留在那片海,那片迷人的海。

突然,我想起許多人說過,我的樣子很適合讀這所廣闊的擁抱自然的大學。我也想,如果當初我選擇讀這所大學的話,會怎樣呢?是不是更適合我?似乎有一點惋惜。然後聽見身後有人在大聲宣傳他們餐廳的外賣,又看看這些每天辛苦擠校巴的學生,我想,現在讀的大學也不算很糟糕。

一直迷戀地看着窗外的海,突然忘記了,此刻我來這所大學的目的是什麼?努力回想,想起來了,再安然地看海,期待着這趟旅程。

只是--手提電話響起,我被喚醒了。無法知道這趟夢的旅程會怎樣發展了,而我也想不起為什麼我要到那所大學去。

(其實,雖然那大學靠近港灣,但事實上,是不可能在校門或乘校巴時看得清楚海的,哈哈。然後,接下來的夢恰好是夢見現在的大學周年慶祝,我回去,看見的竟都是中學的同學和老師。)

2012年1月3日星期二

Dead Poets Society

只能問一句,什麼是教育?

不說了,看完了很傷心,由故事人物自己說吧。O Captain, my Cap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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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ING:  They're not that different from you, are they? Same haircuts. Full of hormones, just like you. Invincible, just like you feel. The world is their oyster. They believe they're destined for great things, just like many of you, their eyes are full of hope, just like you. Did they wait until it was too late to make from their lives even one iota of what they were capable? Because, you see gentlemen, these boys are now fertilizing daffodils. But if you listen real close, you can hear them whisper their legacy to you. Go on, lean in. Listen, you hear it? - - Carpe - - hear it? - - Carpe, carpe diem, seize the day boys, make your lives extraordin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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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ING:  We don't read and write poetry because it's cute. We read and write poetry because we are members of the human race. And the human race is filled with passion. And medicine, law, business, engineering, these are noble pursuits and necessary to sustain life. But poetry, beauty, romance, love, these are what we stay alive for. To quote from Whitman, "O me! O life!... of the questions of these recurring; of the endless trains of the faithless... of cities filled with the foolish; what good amid these, O me, O life?" Answer. That you are here - that life exists, and identity; that the powerful play goes on and you may contribute a verse. That the powerful play goes on and you may contribute a verse. What will your verse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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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ALLISTER:  You take a big risk by encouraging them to be artists John.
                           When they realize they're not Rembrandts, Shakespeares or Mozarts,
                           they'll hate you for it. 

KEATING:  We're not talking artists George, we're talking free thinkers. 

 MCALLISTER:  Free thinkers at seventeen? 

 KEATING:  Funny, I never pegged you as a cynic. 

MCALLISTER: Not a cynic, a realist.
       Show me the heart unfettered by foolish dreams,
and I'll show you a happy man.

KEATING:  But only in their dreams can man be truly free. 
                    'Twas always thus, and always thus will be. 

 MCALLISTER:  Tennyson? 

 KEATING:  No, Ke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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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ING:  Yes. We know that. All right. Now, I didn't bring them up here to ridicule them. I brought them up here to illustrate the point of conformity: the difficulty in maintaining your own beliefs in the face of others. Now, those of you -- I see the look in your eyes like, "I would've walked differently." Well, ask yourselves why you were clapping. Now, we all have a great need for acceptance. But you must trust that your beliefs are unique, your own, even though others may think them odd or unpopular, even though the herd may go, "That's baaaaad." Robert Frost said,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Now, I want you to find your own walk right now. Your own way of striding, pacing. Any direction. Anything you want. Whether it's proud, whether it's silly, anything. Gentlemen, the courtyard is yours. You don't have to perform. Just make it for yourself. Mr. Dalton? You be joining us? 

CHARLIE:  Exercising the right not to walk.

 KEATING:  Thank you, Mr. Dalton. You just illustrated the point. Swim against the stream.



2012年1月2日星期一

兩生花 (La Double Vie de Véronique)

第一次聽這電影的中文名字覺得很吸引(好美的名字),今天終於看了這部奇斯洛夫斯基 (Kieślowski)的電影。下面記的都是瑣瑣碎碎的東西。

電影很美。美的音樂,美的光影色彩(鏡頭運用的功夫很厲害),美的景緻(尤其是Weronika那段),美的人( Irène Jacob 真的很美很美!)。

Weronika 和 Véronique 除了外貌一樣,還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喜歡音樂,擁有透明彈彈球,擦潤唇膏,用戒指刮眼眶,遇見那個老婦人…還有她們都戴那條紅色圍巾(款式跟我的寶藍色圍巾很似呢)。鏡頭常常拍這圍巾。拍它被掛在椅上,拍它被半拖在地上,拍它被卡在車門而掉下。不知道這圍巾有沒有什麼意義呢?可能也沒有什意義,只是剛好我留意到罷了。


感覺上 Weronika 比較主動和活潑一點,她熱愛生活,努力追趕她愛的事和人。喜歡看見她享受唱歌的樣子--在雨中,在男聲合唱團練習時,在試音時,在巴士上,在舞台上,她都那樣渾然忘我,樂在其中。

木偶師送禮物的方式和設計的尋人遊戲都很有心思。不過,若然 Véronique 不夠聰明的話,那什麼也是徒勞。原來,愛情故事裏的主角都不能太蠢,哈哈。看見這些橋段,我突然想起《天使愛美麗》(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其實我都不太記得 Amélie 的故事了,但看見這些小把戲便聯想到 Amélie,當中是不是有相像的地方呢?

Véronique 在找木偶師所處的咖啡館時,鏡頭有特寫一個女人的反應,那女人是不是跟 Weronika 一起唱歌的那個女中音?我認人太差,認不出她是誰,但覺得應該跟 Weronika 有關。還是說,我想得太多?

 Véronique 住的旅館是 287 號房,Weronika 的男友也是。

木偶師告訴 Véronique 為什麼他要這樣「召喚」她時,Véronique 很生氣。最初不明白為什麼 Véronique 會這樣生氣,是氣木偶師不尊重她,只隨意選一個人?最後是 Véronique 自己解答了。原來是討論 free will。Véronique 不相信偶然,不相信宿命,所以生氣了?但後來她知道 Weronika 的存在時的悲傷和釋然是不是說她其實還是不得不相信命運的操控?(所以 Weronika 死了她會莫名地感到孤獨,她會放棄歌唱?)木偶這個元素也在說這個問題。(奇妙的是,木偶師造的 Véronique 木偶穿的竟是 Weronika 的衣服。)

(世界中的另一個我?忽然想起了賈寶玉和甄寶玉。)

法語檢測站--學了 50 小時法語,原來在電影中大概只聽懂下面的詞句,學海無涯呀:

un, deux, trois, moi, toi, regardes, bonjour, merci, bon/bonne, désolée, pardon, parles, danseuse, une femme, un livre, tout, ici, qui, pourquoi, ça va, bien sûr, je dors, tu es belle, je t'aime, je ne sais pas

2012年1月1日星期日

怪夢

做了一個怪夢。

怪在竟然夢見那些人,夢見那些事。明明不可能,卻來得那樣真實,還自我解釋一番,以為是正常不過的事。

其實我是想藉着夢境來曲線地自我鼓勵一下?那好吧,在新的一年,我要加油!

新年願望

好好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