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31日星期四

變了

從前寫過小餐館,今天再去,差點連店也找不到,不一樣了。早前見到店寫要擴充裝修,今天再次光顧,發現許多東西都變了。

沒有了自然的小小木頭桌椅,換成了色彩鮮豔不一的沙發椅和普通木桌。沒有了密密麻麻隨意張貼擺放的相片圖畫書籍唱片,只有幾幀整齊掛着的圖畫。電視播的不再是宮崎駿,而是大台的卡通。餐牌沒有了日式織錦外套,也不見了店主的解說,成了普通的餐牌,不過,飲品和食品上那1981系列,似乎是新增的,1981,代表的是什麼呢?門口放着點餐用的電子儀器。店面大了,員工也多了。

不變的,是木趟門,牆上貼着那齣電影的海報,和店裏的音樂。一開始是一首不認識的英文歌,後來是《微涼的你》,接着沒認錯的話,竟然是 MLP Nicole 的歌聲,可我之前應該沒聽過這首英文歌,不知道是哪首,然後還有女聲版《How Deep Is Your Love》,還有一些不知歌名的其他英文歌及不知是什麼語言的歌,全都是柔柔的女聲。特意叫同一杯飲品,幸好沒變。

可是,變的太多了。一切感覺都不同了。那樣的裝潢,是有點庸俗的普通咖啡店,甚至是茶餐廳的樣子。

有點失落。是不是所有生意有進展的店鋪,都難以保留原來的精神呢?這裏不再是我所鍾愛的靈魂休歇處了。因為,一切都不同了。

《深夜食堂》那個食評家捨不得把食堂介紹給別人。原因很容易懂。世上有沒有深夜食堂呢?好想到那裏去。



預感

我有預感
很快
很快一切就會
結束了

真好

可以 終止
荒謬的 感情
可以 碾碎
觸不到的 夢

喝一杯酒
慶祝

喉嚨 是熱的
眼淚 是熱的

心 也是
熱的
如 淌血般的


真好


在這裏敬你一杯

祝君幸福

2012年5月27日星期日

五月

5月20日,到 ifc 看電影。

出了地鐵上電梯,聽見一點輕鬆的音樂,還以為是商場播的音樂。上到中庭,竟然看見一隊樂隊在現場演奏爵士樂。他們共有四個,都已屆中年,皮膚有點黑(應該不是中國人)。他們各自演奏不同的樂器,非常的陶醉在音樂之中。

駐足觀看的人三三兩兩的散落四周,樓上也有人圍在欄杆旁觀看。有的拍照,有的隨著音樂輕輕擺動身體,有的就只安安靜靜的聽著。間中有小孩拿著氣球跑過。一派優閒星期天午後的氣氛。我也不由得被美妙的音樂和舒服的感覺吸引住,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他們的表演。

後來在戲院門口等朋友,聽到他們在演奏 First of May。自然地想起第一次知道這首歌的小學年代,那時知道 Bee Gees,覺得他們的歌好聽,還特意上網找更多的歌曲來聽。那還是尚沒有 Youtube 的年代呢。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一早注定,這是一場預早的懷念與致敬?在第二天,我看到了 Robin Gibb 逝世的消息。翻查資料,他是在當地時間早上走的。計算一下,那代表我星期天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他在彌留的狀態?幾個小時以後,他就離世了。

然後今天(26日)傍晚,我好奇妹妹在電腦面前看什麼手機的資料,她突然把耳筒戴到我的頭上,原來是這首歌。她說是在找 First of May 的時候發現這首歌的。她說,原來他們的歌挺好聽的。總是這樣,許多時候,我們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不過,雖然妹妹這麼晚發現他們的好,總比永遠不發現好。

望向窗外,是雨後的清新藍天,陣陣夏日微風吹進來,耳畔的音樂溫暖的包圍著我,一切都好舒服。可聽著聽著,我心中竟泛起一絲絲難過。

I know your eyes in the morning sun
I feel you touch me in the pouring rain
And the moment that you wander far from me
I wanna feel you in my arms again

And you come to me on a summer breeze
Keep me warm in your love
Then you softly leave
And it's me you need to show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I really need to learn
'Cause we're living in a world of fools
Breakin’ us down
When they all should let us be
We belong to you and me

I believe in you
You know the door to my very soul
You're the light in my deepest, darkest hour
You're my saviour when I fall
And you may not think I care for you
When you know down inside
That I really do

And it's me you need to show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I really need to learn
'Cause we're living in a world of fools
Breakin’ us down
When they all should let us be
We belong to you and me

And you come to me on a summer breeze,
Keep me warm in your love
Then you softly leave
And it's me you need to show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How deep is your love
I really need to learn
'Cause we're living in a world of fools
Breakin’ us down
When they all should let us be
We belong to you and me

2012年5月21日星期一

很久沒有感覺到夏天的香氣了。海潮的香、遠處的汽笛、女孩子肌膚的觸感、潤絲精的檸檬香、黃昏的風、淡淡的希望、還有夏天的夢

2012年5月14日星期一

夢魘

本來想高高興興地寫一篇關於為朋友感到幸福的文章,可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即時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很怕會再重覆一次。原來,我根本無法面對相同的打擊。昨天我說自己變得堅強了,今天我卻如此的驚慌,此刻我才知道,我沒有我想像中強。我還是會那樣緊張,那樣害怕。然後不斷地想,我做錯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會這樣?不會的,怎樣還會發生那樣的事呢?不同性質的,不會與我有關吧?

可我真的很害怕。六神無主,不知道可以怎麼辦,可以向誰說。惟一想到的,就是這裏。這裏是我的 last resort 了。

終於證實不是我想的那一回事,我才能寬下心來。

冷靜下來,我知道,是我過份敏感,想得太多。從前的事影響我太深了,以致我現在感覺到什麼異樣時,便會很怕,很怕會再來一次。我小心翼翼地經營着自己的防衛網,為的只是不想再受傷害。究竟要到何時,從前的夢魘才能真正離我而去呢?有人能拯救我嗎?可是


跟自己說過不想在這裏寫負面情緒的東西。可近來兩篇卻提起從前的不快樂,這是不應該的。但我無處可訴了,誰願意去聽我說呢?希望我能撐下去。希望時間會教我成長。

2012年5月13日星期日

生存

不止一次,離開學校乘叮叮回家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坐在叮叮上層望向窗外發呆,會突然心生疑惑--我在哪裏?

然後一切都彷彿很不真實。我不斷在想,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我在這個世界生存着?我在香港?我在唸大學了?我已經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我已是這個年歲的人?我到底幹什麼呢?這就是生存?這就是生活?有什麼可以證明眼前的所有都是真的呢?其實會不會只是如莊周夢蝶般虛幻?一切都只是場我醒不過來的夢?

一切按着既定的軌跡前進着,看似是自然不過的事。接着會如何發展,似乎都不難預見。順着那條軌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盡頭,一生便完了。若果人人都是這樣開始結束,你我他的生命有何分別?為什麼我們要一次又一次地重覆執行一樣的人生?就算不去想太遠的事,我們每天重覆地過着同樣的刻板生活,為的是什麼?單單為了生存?那麼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我懷疑,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我們根本無法自主地控制我們的人生。一切早被安排好了,我們只是生命的執行者,無法反抗地執行生命的程序。我們到底能控制生命的什麼?我只想到死亡。

只有死亡,是我們能全然掌控的。是我們唯一的反抗。

對我來說,尋死不是一個陌生的念頭。在從前那段不敢回望的難過日子裏,我想過,不如自殺吧。以死來證明我的痛苦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重,以死來控訴你們給我造成的傷害是如何的大,這般的重這般的大,我根本無法承受。我只能以死來報復,如果你們尚有良心的話,那麼你們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很負面的想法吧。那時我甚至想得更負面一些,就是我的死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旁人不會明白,傷害我的人不會內疚。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留意到,我的死只會輕得有如一陣風,一吹即過,不曾驚動誰。

縱然難過,總算捱過了。現在不會軟弱得只想用死去逃避。

現在思考「死亡」,是與「生存」作對比。如果我們沒有生存的動力,得不到生存的意義,那麼死跟生的分別是什麼?我能理解一點厭世的人的想法--死才是自由,死才是解脫。我不會指責自殺的人懦弱、不負責任,因為我們無法知道,生存對他們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活着不是一件易事,因此我們才讚揚有勇氣活下去的人。然而,對着沒有勇氣活下去的人,我們着實不必落井下石。有誰能保證,當自己身於對方的處境中,還能高高在上地喊着生存的意義呢?這時不免又再想起 The Hours 裏 Laura Brown 想自殺的場面。

昨晚有替學生補習經濟的朋友在面書用不同的例子闡釋 externality ,經濟科只得會考程度的我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但她提到一個例子說,她時常 like 我們的 wall,令我們在面書的存在感增加(難怪最近我發現無論我貼什麼到面書上,她都 like 了)。我不禁想,存在感是靠別人來驗證的嗎?有人回應,有人關心,因此,我不是被忽略的,所以,我存在?是的,我需要別人的關心,不希望被忽略,但即使有人留意有人關心,又能如何證實一切都是真實呢?大概如她說的,別人的 like 和 comment,最多只是增加我們「在面書」的存在感。至於我在文首對在世上存在、生存的疑惑和不安,大概還得靠自己去慢慢摸索 ,明白,解決。

2012年5月5日星期六

François Chaplin plays Debussy (& Chopin)

小小的房間,大大的木框玻璃窗,顏色有點舊的藍布簾,窗外有點髒的石牆,靠在窗邊的小鋼琴,褪色的木地板--是這次演奏的佈景。

陽光透過玻璃窗撒進來,忽明忽暗。光線在鋼琴和鋼琴家的身上流轉。是一幅畫。

手指輕靈地在琴鍵上跳舞,彷佛是別有生命的小動物。又如鋼琴家自己說的,是手指在歌唱。

鋼琴家投入地演奏,身體隨音樂擺動。沒有踩 pedal 的左腳,間或會來回劃地。他的呼吸聲有點響,是情感是音樂的一部份。

原來演奏後有問答環節。可惜我不懂樂理,不會彈琴,身邊也無人為我解釋。聽着他們的問與答,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