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0日星期三

甫步出地鐵站,午間刺眼的陽光直射進眼中,一簇金光迷糊了我的視線,我的腳步來不及放慢,結果差點而撞到一個正要進入地鐵站的路人。


遠看時,他那灰白的劉海後是一頂圓圓的貼在頭上的灰黑色帽子,走近一看,才察覺那「帽子」原來是未完全褪色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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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街燈把樹的影子投射到地上。枝葉的影子顏色深深淺淺,濃淡相宜,仿佛是一幅素雅的水墨畫。風輕靈的玩耍着地上的影子,影子來來會會的搖擺着,又好似浪兒溫柔地愛撫着海灘。沙,沙,沙,是風兒舞動着樹丫,也是浪花擁抱着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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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風捲起了路上的黃葉,一圈有一圈地捲到半空中,好不詩情畫意…偏偏,在這時我卻驚見馬路中間躺着一隻被車轆碾扁了身體的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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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習中史的時候,腦快發脹了,但寫這些話兒卻使我感到愜意、滿足、愉悅,難道我應該讀…?在未來幾年專注在使自己開心、自在的科目上?但,讀完大學的日子又怎樣辦呢?


12/2/2010
下午4時
某某自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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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執拾東西的時候翻出這張A4紙,上面寫的是温習高考温習得沒有心機時寫的。高興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只能寫。尤其是難過時,不知道可以向誰說,只能默默地寫,藉着寫,把情緒宣泄出來。湊效嗎?我也說不清。只知道我別無他法。 

可最近我卻發現,寫是不足夠的。我還想說。我需要一個聆聽者聽我講。可我該向誰說呢?我知道,我有朋友,也會把一些人當作好朋友,默默地記掛着好朋友,但站在對方的角度看,我也清楚,我的身份只是朋友,卻從來都不是誰的好朋友。因為我向來都只是大家可有可無的普通朋友,我不敢打擾誰,不敢向誰說明白我的心事。儘管,我很想說很想說。這陣子,不要提現實的面對面交談,就算是虛擬世界的對話,都沒有了。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啞巴。但其實,我很想說。

1 則留言:

  1. 我看著自己以前的文字總難免陷入迷思,久久不能抽離。
    人忙了連迷思的時間也變得奢侈,漸漸不大敢面對以前的文字。
    今天剛好看到一篇文章,共勉之。


    周嘉宁:持续的欢乐与无尽的悲伤
    iWeekly·周末画报

    很多次早晨醒来我做了非常难过的梦。没有醒透,半个脚还踏在梦里,因此能够栩栩如生地记得所有片段。我想着要给梦见的人发个短消息,告知那个梦,可是拿起手机,时间尚早,不甘心就此从梦里彻底走出来,索性又睡了过去。结果,就又做了一个比刚才难过一百倍的梦!…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外面寂静无声,我在那儿躺着,不知道如何是好,跟后面那个梦相比,前面那个梦简直算个屁,于是也打消了发短消息这样自怜的念头,光是在那儿躺着,等着另外一只脚从梦里跨出来。

    我知道这没什么,我从来不能把梦记住很长时间,再过一会儿,我就忘记了。然后到之后的某个早晨,一切就会再重来一遍。

    前些日子在都柏林有一场法国爱尔兰文学节,讨论的主题是Pleasure。我确实踌躇了一会儿这个单词在这儿怎么翻译才算是确切,暂且翻成用作欢欣,其实心里更倾向于欢喜这个意思,小小的,微弱的欢喜。我听的那场有最近在爱尔兰正当红的Kevin Barry在。他长得像隔壁公园雕像里那个流氓腔的王尔德,说话的时候充满表演欲,呼之欲出。他刚刚出版了新的短篇小说集《Dark Lies the Island》。虽然之前那本构架城市的长篇小说《City of Bohane》因为大量俚语而让非爱尔兰人看着头痛,到了这本短篇却又回归到典型的英语短篇写作中来,语言平白,场景与对话多,心理活动少。

    有关欢欣他是这么说的。生活中有无数个小小的欢喜的时刻,像是在早晨沿着河骑自行车时所感受到的寂静,像是吃到一口绵软甜腻的蛋糕感官的欢乐,还有闻见雨后的空气,累坏了的时候倒在床上大睡,家里的植物发出第一株幼芽。这些都能够带来暂时的小小的欢喜。可是生活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所有这些些小而微弱的欢喜拼凑在一起,却无法带来真正的快乐。因为哪怕是将死之人,怀着一颗万劫不复的绝望之心,也依然可以感受到所有小小的微弱的隐秘的持续不断的欢喜,用尽力气把这些欢喜拼凑起来,依然只会是无尽的悲伤。

    这么想来便又觉得宽慰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沮丧的。我生活中的小欢喜可算得上是爆棚。长久以来的口头禅就是开心死了。那么一定就是这样微小的欢喜太多太多了,最终竟然拼凑出永恒的悲伤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是么。

    我从来不相信人生观过分积极的作家能够写出什么好的作品。前段时间曾经在微薄上看到有人讨论说狮子座出不了真正的好作家,心里不由盘算了一下,虽然也有海明威与卡夫卡这样擦在狮子座临界点上的伟大人物,但他们终究还是被归结在细腻阴郁的巨蟹座了。大部分的狮子座虽然有侠义心肠,又有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气势,却始终是过分暴露光明面,把所有的挖心挖肺的快乐都拿出来晒在日光下,又万般担心泄露自己的黑暗情绪。撇开星座不谈,所有无法面对自己内心黑暗的人,都是不能成为好作家的吧。本来,写作这回事从来不是为了起到人生导师的作用。嫉妒,恶意,不善,铺天盖地的黑暗情绪没有什么可值得羞愧的啊。无尽的悲伤难道不正是写作最好的源泉么。

    不过我当然赞美那些自律的作家们,像是每天清晨就已经醒来写作的村上,忍受孤绝的托宾。自律与黑暗绝对不是对立,而是共存。当身体里毫无办法地裂了条口子,黑暗涌出来的时候,自律与忍耐是最好的办法,遮盖与掩饰则是最煞笔的行为。

    这段小小文字写到最后也带给我一些欢喜,就与那些一起在难过梦境与孤绝小城里写作的我的朋友们,共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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