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9日星期日

我是女生

早幾天家中的 desktop 壞掉了,開機一會兒,就出現藍畫面,然後想關機也關不掉。關了總電源,重新開始,還是這樣。新年假未完,想拿去給人修理也不能。對着壞掉的電腦,我無可奈何。

爸爸說,如果他有兒子,肯定會知道怎麼辦,甚至能修好,不必靠別人。我忍不住說,就算我是男的,也不代表我一定懂得電腦的事兒呀。儘管如此,電腦裏出了什麼問題家人總依仗我,認為我懂得如何弄好。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好,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樣辦呀。這回壞電腦,令我想起多年前舊的 desktop 壞掉的情境。

那時我第一次遇見電腦壞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爸爸追問我怎麼會壞掉該怎樣弄好。那時我想,電腦壞掉不是我的錯,不懂得修理也不是我的錯,怎樣老是追問我為什麼為什麼,好像我要負全責一樣。想着想着,我竟急得大哭一場。最後,十四五歲的我負氣地一個人抱着重重的主機走了二三十分鐘的路去找人修理。現在想來當然覺得自己很幼稚,怎麼我會哭,會這樣負氣。大概也因為爸爸也說了一些如果我是男生事情應該會好辦得多的話。

後來搬了家,要買新的 desktop,爸爸說,不如砌機吧,聽說便宜得多。可是我不懂呀,雖然我嘗試過了解,還是不懂。我總覺得,我不懂的話,怎麼去那些電腦商場叫人幫我砌機呢?這樣不止很容易當羊牯,還會被騙。所以我堅持買原廠機。然後他又說,如果我是男生的話,肯定會叫我自己砌機,是男生的話怎會不懂呢?我沒好氣地對他說,怎麼男生就一定會懂呢?我認識的許多男同學都不懂呀。

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媽媽想要一個兒子(現在她的想法應該改變了),偏偏就只得兩個女兒。嬸嬸生了我的第二個堂弟時,媽媽和她曾經開玩笑地說,不如交換一個孩子,那兩人便有兒有女了。因為人人都說生男孩好,我不禁想,為什麼?難道男生就一定比女生強嗎?我偏不信。

本來性格就要強,更覺得男生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到,甚至要做得更好。

常常說男生體力比較好,應該幫女生做些粗重工夫。可我的想法是,我能做得的,絕不主動開口要人幫忙。不是說我喜歡做粗重工夫,但若我做得到的,不想動輒麻煩人。中一時當過小小的中文科長,早上負責把收齊的功課交到教員室張老師的簿架。有一次收的功課是作業套,是用膠圈硬封面自製的那種。我捧着四十多份疊得高得快遮住視線的作業套由一樓走到六樓(那時教員室還在六樓),剛巧碰見張老師,她吃驚地問:「這麼重,怎麼不叫男同學幫忙呀?下次別這樣了。」聽着她這樣說,我其實很開心。一是張老師關心我這個「科長仔」(她常這樣叫我),二是原來我能在沒有男生的幫助下獨自完成這項工作。老實說,有時候,有些男生比一般女生還「姐手姐腳」,與其看着他們如此艱難,我會忍不住幫忙,心想,還不如自己親手做好。做女生的不一定要弱質纖纖地依靠男生來幫你完成重活。

也說男生要保護女生,這常表現在男生幫忙趕走小昆蟲的時候。有蟑螂蜜蜂出現,許多女生(一些男生也是)會怕得尖叫起來,四處躲避,然後等待勇敢的男生幫忙趕走它們。我往往是冷眼靜觀的那個,覺得其他人的反應未免過大,怎麼怕到像見在洪水猛獸一樣。不是說我完全不怕,但那些小昆蟲實在不會怎樣傷害到我們呀。在升上中六的那年暑假,我校所有升上中六的學生都去了一個訓練營。在幾十人一起住的女生宿舍中,有一隻不知名昆蟲黏在一個同學的被窩上不肯飛走。看着一眾女生驚惶失措的樣子,又沒有男生在旁「拯救」,我只好出手用紙巾把它撿走。還是那句,我不是完全不怕。但尖叫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有時候,與其等待男生來保護自己,還不如自己先保護自己。做女生的不一定要楚楚可憐地依靠男生來幫你解決困難。

然後想起有回跟朋友說,當了這麼久姐姐,也想有一個哥哥或姐姐,可以試試當人家的妹妹。朋友說,哥哥比姐姐好,因為他會疼愛妹妹,照顧妹妹,妹妹可以向他撒嬌。聽她這樣說,也覺得有一個哥哥好像比較好。現在想深一層,有人疼愛當然是好的,但我是一個挺獨立的人,不必要有哥哥特別照顧,說不定,要我反過來照顧他,所以,我其實沒有那麼需要一個哥哥。還是說,因為我沒有哥哥,所以才變得格外獨立呢?不管怎樣,沒有哥哥的我相信,男生不一定比女生強。

不過,有哥哥的好處是,電腦的壞掉的問題可以交給他。無論他懂不懂電腦,爸爸要說的話也只是跟他說了。Desktop 壞了,便停用了兩三天。前天拿電腦給電腦鋪的人檢查,他們昨天竟說檢查不出問題來,最後說可能是我們拿主機到電腦鋪時搖搖擺擺的把零件弄回正常的位置?昨晚電腦也正常運作,以為真的沒事了。可是,今早又再像之前那樣出現過藍畫面一次!但再開機又沒有事。這樣時好時壞,倒不如真的壞了,好讓電腦鋪的人檢查出問題來,好好修理呀。這時候,真想有個哥哥,把電腦的煩惱統統推給他。不,也許只像某著名博客說的那樣,我需要的其實是一個朋友--懂電腦的宅男。

2012年1月25日星期三

十件物事:背囊友時空漫游 (一上)

22/09/2011

第一件物事:摩艾 (Moai)

摩艾在復活節島上。南太平洋上的復活節島很孤獨,因為它距離其他國家都很遠。離它最近的城市已是約四千公里外的檀香山了,其餘近一點的地方大概都在七千多公里外。

西班牙人首次登陸復活節島時,看見的是一片荒蕪,一棵樹也沒有,只有一個個摩艾立在島上。此島是火山島,上面都是些不太硬的火山石,從前的人以石鑿石,做出來的摩艾面部表情並不精細。摩艾是個謎,因為摩島上的居民竟然都忘了摩艾的來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大約公元前一千年吧,一些人因船難而隨水流流落到這小島上,他們就從此在島上落地生根了。後來人們開始製作摩艾石像作崇拜用。慢慢地,部落與部落之間的競爭出現。他們為了造出比別人更高更大更多的摩艾,陷入瘋狂的狀態。運載石材或石像都需要木頭,人們就不停伐樹。待樹都伐光了之後,人們才驚覺他們再也沒有材料造屋造船或作燃料了。很快,人們為了爭奪資料,發動了一場又一場戰爭。不消說,摩艾的製作停了,所以島上也有許多半製成的摩艾躺在地上。這裏頭留下許多個問號給世人--為什麼當時的人毫無準備呢?為什麼他們會砍下最後一棵樹呢?區家麟沒有給我們答案,甚至專家也不能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過,區倒是說了一些後來發生的事。西班牙人把天花帶來復活節島,又把約一千名島民帶走去當奴隸。後來因教廷反對,約百個奴隸又被送回復活節島。然而,這些回去的人大多感染天花,最後都活不久。人都死光了,所有記憶都消失了。

區的小結是,為什麼人們沒有遠見?為什麼人們會忘記?這可能是因為沒有文字(如南美的許多謎),因為人們本身健忘(他舉了董建華做例子,不過我忘了為什麼,看來我也是健忘的人,哈哈)。

他又提到旅行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其實旅行什麼也不是,是認識事物的「開始」罷了,當下的認識其實不算深刻。他去一個地方前,會看關於那個地方的書。就算到了當地,他還是會看書(如他到復活節島回逛博物館,讀當地的書)。臨離開一個地方前,他會寫下一點感受,如他在《潮池》一書裏那以摩艾第一人稱寫的文章就是他在旅程的最後一天,對着摩艾發呆,突然思如泉湧,很快寫了該文章(他說他其實很滿意那篇文章,哈哈。不過,我第一次讀《潮池》時,的確也是對這篇文章的印象最深刻)。當然,回到香港,他也會繼續讀書,想認識更深,也意圖解答一些旅行時帶回來的問題。

另外,區又說了一點在南非的見聞或經歷。他說,在南非,大約四分之一的女士都被強姦過。而那裏的賊人要行劫的話,是先插你一刀,然而才跟你說「打劫」。而他又說,那裏的鬧市在晚上的時候也是黑漆漆的,沒有燈。在黑暗中,他看見的,只有人的眼白。可是,當他看見有人時,他其實是怕得不敢說話,擔心別人會對他不利。不是沒聽說過一些落後的地方治安不好,不過聽了他這麼說,我才有深一點認識--原來,有些地方,真的不是很安全。

2012年1月24日星期二

小小補遺

寫完《我的「低能」手機》,看見這篇文章,也想起自己說漏了一點。對的,我們不必時時刻刻都捧着手機不放。比如說,在漫長的交通時間裏,讀讀書,聽聽歌(我的習慣是隨心所至,腦裏想到哪首歌,便自己輕輕地唱,只在家裏才聽歌),或者,剩一點時間給自己思考。總之,不要做手機的奴隸。想起有朋友說,她從前家住得離學校遠,放學後有長長的時間給自己整理思緒,或者慢慢消化一下今天課上學的東西,那樣很不錯。現在住得離大學近,則缺少了這樣的思想過渡空間,不太好。原來,家裏離學校遠,有這樣好處。

我的「低能」手機

隨便在街上找一個人(尤其是年青人)借他的手機來看看,我想,那手機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還是更高?)是智能手機。最近一兩年智能手機興起,許多人都跟上潮流,把手機換款了。稍稍留意一下,我認識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用智能手機的。記得有一次跟中學同學聚餐,整張桌子上就只有我一個用普通的(古老的?)手機,其他人不是用 i 字頭的,就是 S 字頭的智能手機。

在科技產品這回事上,我常常是個落伍的人。我的第一部手機是黑白屏,但買的時候彩屏已漸漸興起。現在用的是我的第二部手機,彩屏,已經用了五年多了。在這期間,身邊某些朋友早已換了好幾部手機。看着他們換新手機時,我自然會有點羨慕,不過,我不會有很強的意欲去學他們一樣去新手機。畢竟,我不是追潮流的人,不管一件事情落伍不落伍,我喜歡才最重要。而且我的手機完好,無端端換手機,就得無端端花上一筆錢,我覺得不值。

可是,現在我老是看見別人拿着智能手機在螢幕上按呀按的,我開始想,我是不是也該換上一部智能手機呢?

不是怕顯得老套,而是,智能手機的確有它的優點。有了智能手機,我就可以隨時上網,搜尋不明白的事情,也可以查字機,不必時時把字典機帶在身邊。我也可以很便利地處理一些網上事務。上星期剛開學,不少同學用智能手機上學校內聯網選讀看科目。由於不少導修課要上網登記,為了挑選有利自己的時段,同學也會緊張地待時間一到,即上網登記。星期五上法文課時,我看見許多同學拿着手機在查看他們上學期的學分(不同學院的公佈時間也不同,我的學院效率很低,到現在也未公佈。我想,學分早一點公佈應該會比較好,可以讓同學在這個學期按自己的能力決定還選不選讀跟上學期有關的課程)。而且,我可以上網查地圖,用 GPS 定位,就不怕迷路了。早陣子跟朋友去逛書店,也是靠她們的平板電腦和智能手機去尋路。即時拍到高解像的照片,也是不錯的功能。


然後,用智能手機大概也方便我跟別人聯絡。由於我沒有用智能手機,不能用 WhatsApp ,而我又不是 3 這家電訊公司的客戶(有朋友說,雖然 3 接收能力很一般,但要在大學生存,就得用它。也許她有點誇張,不過當我跟新朋友交換電話號碼時,真的有不少人問「你是不是 3 」),我跟朋友的溝通好似斷了一層。記得有一次碰見中學的地理老師,他問有沒有收到他的聖誕祝福訊息,又說大家都在討論一起出來聚餐,我聽得一頭霧水,我沒收到他的訊息,也不知道聚餐的事。後來才知道,原來我們地理班老早有一個 WhatsApp Group,大家都在裏面聊天,而我則後知後覺得畢了業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又試過跟補習學生的家長聯絡,她說正在有事忙,待會兒 WhatsApp 我,我連忙跟她說我沒有 WhatsApp,叫她傳短訊給我。說起傳短訊,有時想回句話兒傳句祝福說句通知(尤其是聯絡不上朋友時),我就會傳,不計較大家是不是同一個台(實際上除了問我是不是 3 的朋友外,我大多都不知道朋友用哪個台)。到了要交台費的時候,才會知道在基本月費之上,我還得多交多少塊傳短訊的錢,不過幸好不算多,最多是十元八塊(突然想起楊千嬅在《志明與春嬌》裏抱怨因跟余文樂傳短訊而花了許多錢。我看這電影的時候在想,如果故事是現在發生,楊千嬅大概不會抱怨了,因為他們應該都用 WhatsApp 傳情話了,哈哈)。

就這樣想呀想,我開始有點「意亂情迷」,覺得自己也該換上一部智能手機。不過由於智能手機價值不菲,上台的月費也比較貴,我沒有一下子就付諸行動,只是看看朋友用什麼手機用什麼台,聽聽他們的用後意見,也自己上網做過一點資料搜集。

迷亂過後,頭腦又清醒了一點。我問自己,我是不是真的需要一部智能手機呢?要上網,可以在學校上,其實也算方便。真正必須要立刻去上網處理事情的時候並不多。而我本身比較喜歡跟朋友面對面交流,不見得我不用 WhatsApp 就真的會缺少了什麼(說實話,其實我不太喜歡跟朋友在一起時他們只低頭用手指在智能手機上東按西按,我覺得這樣好冷漠。只理會手上那冷冰冰的東西而不跟面前活生生的人說說話,難道我真的那麼不重要?不值得他們花多一點時間去多說兩句話?一開始我是有點不開心的,不過許多人都這樣做時,我也慢慢習慣了。不過,我習慣不代表我喜歡我認同)。另外,因為智能電話體積比較大,不能隨身帶着,我常常懷疑這樣會不會錯過許多重要的電話。

想了一通後,我想換新手機的念頭就愈來愈小了。雖然現在的手機用了好些年,也因掉過在地上許多遍而添上不少花痕,但沒有壞呀。還是待它壞了以後再作打算。說來當我看見有朋友(雖然人數不多)跟我用一樣普通手機(甚至是更舊款的手機)時,我會覺得很親切。不知道為什麼我甚至會覺得他們應該是老實可靠的人。哈哈。好吧好吧,我繼續做用「低能」手機的小眾好了。


P.S. 題外話。

上星期當文學院學生會就職典禮的幫手時,我發現在所有當幫手和嘉賓的女學生中,就只有我一個戴了眼鏡和沒有化妝。也想過穿套裝時戴隱形眼鏡好像合襯一點(反正中五時為了謝師宴而配的隱形眼鏡還沒有用完,總得在過期之前找機會戴),但不想一連戴十幾個小時而令眼睛受苦,所以還是決定不戴。至於化妝,不會,也沒有化妝品。但是那天當我見到平日很樸素的朋友也有化了一個淡妝時,我又像買不買手機那樣開始想,我是不是要學會化妝呢?不是說天天都要化妝,而是在某些場合,化妝可能是一種得體、尊重的表現(雖然我不肯定這樣對不對),所以懂得化妝,應該也是好的。不過,若果真的要學,我該向誰請教呢?

常言道,這世上沒有醜的女人,只有懶的女人,化妝真的可以把一個很平庸的女生修飾很漂亮。不過,我總覺得化了妝就是戴上一層面具,那不是真實的自己。有時候看見漂亮的女生,我會想,她卸了妝以後,還會這樣漂亮嗎?然後我會暗地裏笑某些人,你們都被欺騙了,要是那些「美女」沒有化妝,看你們還會不會說她們美。我還是比較欣賞不化妝也很漂亮的自然美。而我自己呢,雖然我不是漂亮的女生,但我喜歡以真面目示人(某程度上,我覺得戴眼鏡也會掩蓋我原來的樣貌),不管美或醜,那才是我,真實,真誠,不作假。我喜歡這樣。喜歡好好珍惜父母賜給我的皮相。

2012年1月16日星期一

織物誌

很久以前就貪玩,專誠買書學如何織頸巾(不過其實看書好難看懂呀),但一直沒正式的完成品。不是覺得校內考試或會考高考忙,就是認為合唱團樂團練習多,沒有時間。在大學這個漫長的sem break,我終於可以織出真正的製成品啦!好高興!

邊織邊學,才發現原來有不少東西值得留意。要好好記下來,做做檢討(像產品測試報告一樣?哈哈),免得日後再織時犯同樣的錯。












作品一號

一開始是織羅紋2x2的花樣。

結果織出來的頸巾長度偏短,而且有點過厚的感覺。

教訓:

由於這款毛線比較粗,佔重量比較多,所以每一個線團的長度其實很短。買毛線時不應只看標籤上每個線團的重量,還得看長度(買的時候不懂,店家只說看重量就知道線團數量夠不夠,其實不對的)。

另外,後來發現不同款式的織法需要的針數和毛線的長度不同。織羅紋的話,每行要織多許多針才會有足夠的寬度。換句話說,織羅紋要花的時間比較多,而且要消耗更多毛線。而羅紋織出來比較厚實,不適宜用於粗毛線上。以及,我織得太緊密了,令原本粗粗的毛線更顯「強壯」。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頸巾拆掉,以全低針的方法重新織過,也注意不要織得太密,終於頸巾變長變柔軟了。


作品二號

羅紋2x2  (22針)

第一針是低針(要不織及記得把毛線扳回後面,那麼頸巾兩邊就會鬆一點,順滑一點),然後再低低高高低低高高地織。

織出來效果不錯,很大原因要歸功於毛線本身的質量。儘管我還是織得有點密,頸巾還是很柔軟舒服。這款意大利 Filatura Di Crosa ZarOne 的毛線值得推薦。

教訓:

最大的教訓是,要計算好所需長度!我不會只聽店家說的了。日後買毛線,我要記得看每個線團的長度。這回沒有認真計算好,結果買多了毛線(差不多剩下兩個線團!),但又不夠再織一條頸巾。對着餘下的線團,不知如何是好。

有時會不小心把花紋織反了,開始時笨笨的把一行甚至幾行拆掉再織過,後來才知道會容易一點的方法修正好。我要記住不要那麼笨了!









作品三號

全低針

因為毛線質地的關係,無論織什麼花紋也看不出來,所以只織全低針。也因只織全低針,沒有什麼花樣,所以很快便織好了。

教訓:

我不會買這款毛線了!毛線叫天鵝絨,名字好聽,驟眼看下去毛線也很漂亮。哪知道這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製成品不好看,真的不好看。有些針步會無端端跳出來,而整條頸巾可以隨意變形。也許我技術低,也許我真的挑錯了毛線。總之,我不會再用這種毛線了。









作品四號 作品五號

雙面麻花 

三針低(第一針也不織),八針羅紋,三針低,八針羅紋,三針低,每八行扭一次花

作品四號和作品五號用的毛線牌子雖然不同,但毛線款色類近。我織的花紋也是一樣的。不過 Hayfield 那個牌子比較好,毛線比較柔軟,也比較長。由於會做記號,反而很少出錯。也因為織慣了,所以不用織太久便織好了。

教訓:

要小心一點,不要忘了扭麻花就是了。


總結:

作品二號、四號和五號是我比較滿意的。日後要注意如何挑選合適的毛線。

另外,我發現,原來在一般店鋪買到的頸巾實在太便宜了。我用買一個線團的錢差不多可以買到一條頸巾了(還是說,我買貴了呢?)。原來,大量生產的東西真的不太值錢。同時,我也意識到,所有親手造的東西(不止頸巾),其實很珍貴。

我現在才知道,我要真的要很感謝小學時曾經送過我頸巾的一個同學和小時候造過裙給我的鄰居!日後,我也不會對着一些賣 handmade 的小手作的人喊貴了。當中的心思誠意無價呢。

2012年1月15日星期日

十件物事:背囊友時空漫游 (序)

上學期報讀了門 non-credit bearing 的通識課,講者是區家麟

曾答應朋友,如果是有趣的,就寫出來分享一下。現試試整理筆記寫寫,看我還記得多少。都一段日子了,以下寫的可能會有不少錯漏,希望沒有太大的誤解。

22/9/2011

區說,他是一個背囊客,旅行時,他知道自己的起點和終點,但中間的旅程,多是未知數,去哪裏乃隨心而至。如何遊歷?他走路的時間多於乘巴士,更多於乘飛機。

一開始,他解說取這門課的名字的靈感是來自史丹福大學人類學一名教授的10 Things in Innovation的課。另外,就是大英博物館館長 Neil MacGregor 的書 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 。

區先比較原始部落的人和現代人的不同的了解世界的方式,說說旅行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原始部落的人不會離開自己村落 20 公里范圍之外,這些人只靠先輩流傳下來的傳說和歷史去了解世界,因此只得狹窄的世界觀。而自書寫(語言和文字)出現後,時間和空間的框架與束縳得到解放,因為人們的世界觀也改變了。他引 MacGregor 書中一句「writings . . . offer us the chance of other existences」來解說旅行同樣也是 offer the chance of other existences。

區憶起多年前到尼泊爾旅行,他住的小旅館的老板娘說「城市人走到山裏,山裏人走到城裏」(我想起了《圍城》),許多人都渴望過另一種生活。

他聽說若果在智利的地上鑽一個洞,穿過地心,一直鑽,就會鑽到中國。他試着把地圖卷起,在智利首都聖地牙哥鑽洞,結果會鑽到中國曾經的首都西安去。他又試着在香港這邊鑽,結果原來在我們的腳下是 Atacama Desert,世界上最乾的沙漠。

他用上面的例子來說,旅行許多時就是要到地球的另一個極端。香港是個富裕的社會,生活節奏急速,也是一個文化沙漠。那麼我們便想看看貧窮的地方,試試不看手錶而悠閒地生活等。他也說了一個笑話來嘲諷自己。他在馬拉維的時候,跟他一起搭順風車的老伯問他為什麼要到 Salami,區說他想「去看看」。區說那時儘管他跟同行的朋友已是衣衫襤褸的模樣,那老伯還是回應道「you guys must be very rich」。這件事令他想到人們常說「體驗貧窮」,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姿態。

此為他的引入。接着他就入正題,介紹第一件物事--摩艾 (moai) 了。

2012年1月14日星期六

東京物語

陳寧常常說起小津安二郎的電影,今天我也看了一部。

《東京物語》是個簡單的故事,簡簡單單的,卻勾劃出眾人的心事。

故事裏各人在家人面前總是那麼客氣、有禮,這可能是日本的文化,但我覺得過於客氣意味着生疏,彼此之間有着距離,欠缺親密。

看了一會兒,我覺得就只有紀子(不計鄉間的京子)真心誠意地對兩老好。她只是兩老的媳婦,而丈夫已去世八年,但還比兩老的親生兒女更有心,真諷刺。果然,老太太過世後,紀子的孝順更顯出眾兒女的涼薄。片子一直很含蓄地描繪眾人的表現,到了最後,也不得不藉着京子和老先生的口來說出兒女的自私。

幸一有點冷漠。繁是顯然的吝嗇。敬三雖說「墳前難盡孝子心」,但他最後的表現也是薄情的。

但敬三被問及母親的年紀而他想不出確切答案時,我想起了中化科裏學過的一句--「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兩老雖對兒女失望,卻仍自我安慰,說自己已是很幸福了,叫人看着心酸。

老太太那緩慢得來顯得端莊的腔調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那句「arigatou」。

老先生的樣子我看着眼熟,看着看着,愈發覺得他有點像我外公。不過,印象中外公高許多,也更瘦,而性格則剛烈、倔強得多。想跟外公說上幾句話,卻永遠不可能了。看《東京物語》流下的第一滴淚,不因電影,而是因為掛念已經去世的外公。

2012年1月13日星期五

《交加街38號》

很難界定陳寧此書是什麼類型。說它是小說,卻分明是作者自身的觀察、經歷、看法和感受,虛構的成份不多。說它是散文吧,也有小說的起承轉合。當然,也不能忽略中間的詩。

也如朱天文在序裏寫的「為何書裡的諸多善男子,遇見善女子,竟沒有一個足夠迎上去承接」,大多數故事的結局,都有一種淡然的悲哀,叫人讀着只能嘆息。

很喜歡陳寧翻譯猫小姐的那些詩。

陳寧在〈愛無能〉裏,把她對愛情的看法說得很清楚,有些觀念,殘忍,卻不假 ,如她說「因久缺而書寫,因無能而書寫」。但她有些看法,我不肯相信。她說「我們尋找愛人,其實是尋找一些我們喜歡的事物,比如金錢、幽默、博學」,真是這樣嗎?


P.S. 在第78頁出了一個小小錯,「粵語」成了「奧語」。

《風格練習》

陳寧這書裏每篇文章都不太長,但短短的,已滿載許多情,許多事。淡淡的,卻令人回味。

看她寫身邊的人,沒有呼天搶地,一字一句都很平實,但很真摯動人。

看她寫自己的一些看法,也得到一點啟迪。比如〈錯過〉那篇。

看她寫四周圍的微小事情,總能輕輕地帶到事物背後另一層意義。

風格練習。這裏有些是她在專欄的文章,但讀來沒有即食的味道。總佩服那能堅持每天或每星期寫,而且認真寫的作家或 blogger。

「練習之要旨,正在於練習。如同老昆德拉所言:生命是永遠沒有正式上演過的一幕又一幕預演,我們永遠只在練習當中。」

時間

因為貪方便,昨天下午用的是家裏的 desktop (自買了 notebook 後,desktop 就變成妹妹專用的了),也有聽歌,不過沒有像用 notebook 時那樣戴上 headphone 。今天妹妹問道,昨天我聽的那首日文歌是什麼歌,是不是 Yui 的。Yui?昨天沒有呀。然後我播《滿滿的財富》,問她是不是這首。聽了開始那段,她說不是。然後又說昨天那首歌我去年五月初常常聽(她記性還真好),我還告訴她歌的內容很勵志。去年五月?我記得最初聽椎名林檎的歌時,一聽就很喜歡的就是《滿滿的財富》呀。我又試着播椎名林檎的另一首歌讓她聽,她仍說不是。最後直接給她聽《滿滿的財富》的副歌,她終於認出來了,真是這首。

去年五月。原來,這樣便已大半年了。用「年」作單位,感覺是很久很久了。可我總覺得去年暑假沒有離我很遠。那些人那些事,沒有很陌生的感覺。時間的長短快慢,其實是很主觀的。但若給時間按上現代那套精準的計算方法,我才驚覺日子流得如此的快,轉眼又已一年。

真的又一年了。尤其當我又添上一歲時,我不得不想,都活到這個歲數了,我是已經長大了,還是開始老去了?朋友笑說,那當然是老去了,因為當我開始這樣想時,便證明我老了。真的嗎?我的外貌可能真的變成一個大人了,可我的心仍像個孩子般幼稚。面對着往往比我年少的同學時,我會有老了的感覺;可看見他們經歷過各樣豐富的人生,我又變回一個什麼也未曾嘗試過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只有在家裏,我的矛盾心理才會停下來--我永遠是父母眼中那個不懂事的孩子。

有時候想,都這麼一個歲數了,我是不是要做過一些什麼事,經歷過些什麼,那才算正常,才不會在跟別人說我已幾多歲了的時候有心虛的感覺呢?總覺得自己已這麼大了,卻活得跟十年前沒兩樣,中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新鮮事,不會的仍不會,未試過的仍未試過。衣着打扮也許不同了(可是身高幾乎就是十年前的身高),但沒有像許多同學那樣化妝戴耳環什麼的把自己弄得成熟大方漂漂亮亮。言行舉止呢,許多時候還是很孩子氣,反而有些年紀比我小的朋友在待人接物方面顯得很有手腕,處理得很得體。所以,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這個歲數的大人。

當我想起自己實際上已是這個歲數時,其實我有點害怕,有點不知所措。還是原來那個問題,我到底是長大了,還是老去了?或許我最怕的是,未曾當過一天大人,未曾經歷過許多美麗的快樂與哀愁,就直接老去。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時間滴滴答答,看似緩慢,實也匆匆,我追不上,捉不住。站在時間的河流前面,我大聲呼喊--「你可以停留一會兒嗎?」

2012年1月12日星期四

志明與春嬌

《春嬌與志明》的預告片在 Youtube 熱播,面書裏也不止一個朋友轉發這個 trailer。

看了《志明與春嬌》,覺得是抵死卻貼近生活的愛情小品,很喜歡。原來,這樣就是三級片了。電影裏的人物說髒話時,令我想起書展那個愛說髒話的插畫師同事。

起初不知道「i n 55!W !」的意思。明白以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便知道的另一句類似的話,用來捉弄/哄不知情的男女朋友應該不錯。

春嬌問志明為什麼要用問題去回應問題時,我想起剛好看過的《天與地》的一幕,林保怡問金燕玲為什麼要用問題去回應問題 。真巧。

我決定,無論有沒有同行者,我都會去看三月的《春嬌與志明》。

創意的後續

電視裏周杰倫講創意,他說《藍色風暴》的編曲不錯,可惜這首歌不紅。後來他把《藍》的編曲改了一點,加了一點中國風,便成了《霍元甲》的編曲。把兩首歌找來聽聽,原來真是一樣呢。很有趣。網上也有人把兩首歌合成一首

想起有老師說過,創意其實很少是無中生有的,最常見的其實是把原有的東西改變一下,那已是創意了。

秒速五釐米

是朋友推薦我看的,假期初看了,也跟他說過一點兒感受。

今天再從另一個朋友口中聽見這戲名。

夜已深,突然又想起這電影。莫名地感到傷感,又一次傷感。滯後的更深的傷感。

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想寫,企圖把心中的忽爾而至的鬱悶寫走。

貴樹可能是許多人的寫照。會愛,卻不敢愛。不是嗎?珍惜那份愛,卻不會表達,也不會主動追求。只愛在心底裏。結果,你愛的那個人不等了。到頭來,自己只能活在回憶裏,活在甜蜜卻痛苦的回憶裏。因為無法愛別人,也令其他愛他的人受苦。這裏頭或許誰也沒有錯,但為什麼各人都得因愛而心痛呢?

花苗那句「不要對我這麼溫柔」一直纏繞我心。她在呼喊着。因為貴樹愈對她好,她愈無法不喜歡他,然而她感覺到,貴樹不會喜歡她。因此,她愈喜歡貴樹便只會愈難過。愈喜歡,愈難過。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這麼溫柔。


美麗的畫,悲傷的歌。

讀書會

今天(昨天)開始了第一次讀書會。

但由於我們都不太清楚讀書會是怎樣運作的,只是說說對某些章節的意見,提過幾個問題,然後大部份時間討論的都未必跟書有許多關係(幸好氣氛不錯)。

其實讀書會應該怎樣搞?也不知道該向誰請教。

2012年1月11日星期三

滿滿的財富

一開始是想改寫《滿滿的財富》的歌詞,但覺得有點難,才決定先改寫 《Nothing Ever Happened》。想不到,未有機會細想怎麼改寫《滿滿的財富》的歌詞,就得知東京事變要解散了。為了表示一下我的惋惜,就試着將別人翻譯了的中文歌詞再修改,看看改了以後能不能將原來的意思唱出來。不過,改得不好,可能唱出來也有點怪。原本想押韻,但又想保留原來的意思,好難。因為對我來說,這樣改寫真的很難,所以以下是普通話的歌詞(如果是廣州話,要處理音調的問題真的不容易)。



緊握手中的那種財富 我們其實看不見 
那財富沒人能掠奪掉 也沒人能破壞掉 
世界在嫉妒 任他們去嫉妒 要知道 

如果他們想要在你身上偷走什麼東西 你 不要怕
那是不重要的東西 失去也不會可惜 不用去追回它
因為呀 價值是呈現在我們的生命之中

他們那些所謂的財富 只是用錢買來的
我們不用去計算着數 我們沒失去什麼
世界失去幸福 像從前般痛苦 要知道

如果他們說了什麼話語讓你覺得難過 你 不要怕
那是很無聊的事情 聽了也不必流淚 不必覺得悲哀
因為呀 話語總摻和着一句句謊言妄語


你的影子搖曳不停
看見今天才出現的日晷
那是過去夏天一點一點靠近我們的證據
你愛的東西哪裏都有 它們滿滿的包圍着你
這一切都是屬於你 請你展開笑顏

要知道
如果他們想要在你身上偷走什麼東西 你 不要怕
那是不重要的東西 失去也不會可惜 不用去追回它
因為呀 價值是呈現在我們的生命之中

看一看
你的財富是 滿滿的包圍着你 

今天只做一件事

到了假期中段時,我開始想,我是不是把日子過得太 hea (頹廢)呢?

當然,我做過義工,去過聚會,處理過莊務,看似是有意義一點。但在其餘的日子,都只是做做家務,織織頸巾,看看電影,補補習,讀讀書,上上網。每天做的事情不多,但一下子又一天了,日子過得快得驚人。

我都在奢侈地用掉我的時間。為了借一本書,會特意乘地鐵跑到藏有此書的荃灣圖書館去。為了買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會專登出門認真地尋找。為了把頸巾織得好看,會狠心拆掉十幾行線,甚至整條頸巾,重新織過。為了抹乾淨一扇窗子,會花上一個小時。為了背唱一首歌,會重複聆聽、練習。為了認識一個新詞新事物,會不斷地網海搜尋。為了嘗嘗金鳳茶餐廳的風味,難為朋友陪我由尖沙咀過海到灣仔吃飯。

這樣算不算「浪費」時間呢?後來讀了陳寧《風格練習》的〈當我六十歲〉,她說,她希望老了以後,一天只做一件事。想想,那也是不錯的,我現在已經幾乎在過着她所嚮往的生活了。

我跟自己說,不急,不急。所以,看完電影那天,原來的舊區浪遊計劃並沒有實行,還是慢慢來吧。一天做一件喜歡的事,已足夠了。



慢慢地合唱K歌 靜靜地同遊網上
再發現歲月換來 幾次厭悶 幾多親愛
有各樣劫災 和充滿意外
因此我 要努力 繼續能戀愛

慢慢地邁向聽朝 靜靜地懷念昨日
再決定今天只要 相信愛
叫皺紋散開 喚青春歸來
因此我 喜歡花一天 感覺一切是愛

喜歡花一天 跟你一切是愛

2012年1月10日星期二

一時心血來潮,改寫了這首歌的詞。

不過,我沒有原來那個填詞人的才(更沒有她的貌),寫來只是自娛、鬧著玩,自知詞的瑕疵俯拾皆是,貼出來只為好玩,博君一粲。



怎麼可以再守
無力再待你挽留
無力再為你去作藉口

幾杯淌進我口
然後決定到最後
然後對着你我會說「否」

觸不到我這傷口
其實愛沒有理由
其實我沒法說「否」

回憶
憶起親吻那秋
纏在你背後
甜蜜約會懶理那節奏
期望我們廝守
不朽

但是當初一吻
現在只得可憫
情再深
難再捉得緊
難再等
難再親

要有多狠
逃避你來過問
仍是會淚滿襟

真要說「分」
如若悔恨降臨
不可
不可
不再等你走近

比較

補習小妹妹說:「今日我有啲唔開心。」

「點解呀?」

「頭先你聽唔聽佢地(在房外的她的父母和傭人)講咩野呀?」

「冇留意到呀。佢地講咩?」

「佢地讚阿妹靚。」

「係呀?」

「佢地成日都係咁,成日都唔理我,淨係理呀妹。爹吔都係咁,得媽咪理下我。」七八歲的孩子也是很敏感的。好想找個方法安慰一下她,但不曉得該說什麼才真正令她釋懷。

「哦。咁係因為你大個女呀嘛,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妹妹重細,需要多啲時間去照顧佢。」

「但係阿妹好曳。」始終心有不甘。

補習小妹妹的話令我想起龍應台在《孩子你慢慢來》裏的一篇文章。文章好像是說,龍剛生了第二個兒子,許多親戚朋友都來探望新生兒,但略了她的長子。她很感激某位朋友,那位朋友一進她的家門,馬上找她的長子,跟他說話跟他玩,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後來才說順便看看他的弟弟,然後又再跟長子聊天。龍很感謝那朋友能考慮到年紀小小的長子的感受。

不知就裏的外人,在兩個孩子面前,很容易會顧此薄彼。但日夜相對的家人,何妨不會不小心便拿兩個孩子作比較呢?就算沒有比較,一句讚美,聽在沒被提及的孩子心裏,也成一支利箭,就如補習小妹妹所感受到的。

我的家裏也有個兩個孩子--我和我的妹妹。但情況有點不同,感到有壓力的,不是我這個長女,而是我的妹妹。小時候,我比較活潑機靈,而妹妹則是怕生被動(想不到,長大後,反是妹妹比較開朗外向,而我則變得內斂沉默了);讀書方面,妹妹其實不錯,只是,我的表現更好;也有些人認為,我長得比妹妹好看。因為這樣,小時候,別人的目光多落在我身上,常常誇獎我。只是個孩子的我哪裏想得那麼多,被人關注稱讚就只會覺得開心,能勝過許多人更覺自豪。但那時候,我老是有這樣的感覺:媽媽比較疼妹妹。其實沒有什麼實質事情去支持我這個想法,只是直覺。現在想來,也許我的感覺沒有錯。因為那時我比較得旁人寵愛,身為母親的她,不想另一個孩子遭冷落,所以便不自覺地偏向少受注目的那一個了。

日漸長大,當我再獲嘉奬時,我不禁想到,沒被說及的妹妹的感受是如何的呢?會否有點失落呢?直至妹妹後來跟我說了,我才知道她所承受的壓力,比我想像中的來得大許多。當我轉小校和離開小學後,留下來的她常被老師問及我的情況,她其實很不喜歡這樣。所以,選中學時,她刻意不選我就讀的那一間(那時我也猜到她想在學校裏擺脫我的名字,不想有人將我倆比較)。而每當別人讚賞我時,她都會有無形的壓力。當妹妹把這些都跟我說了時,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感到痛心,又好像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幸而,現在看見她在中學開開心心的過着,做一個沒有姐姐的名字貼着額上的好學生,我就寬心了。不過想來,如果她跟我念同一間中學,她也未必會感到太多壓力,因為在中學裏,我沒有什麼美麗的光環,只是一名平平庸庸的普通學生罷了。而現在她已變成比較討人喜歡的那個。

現在,家裏人還是會將我倆比較,不過是以妹妹的勤奮反照我的懶惰,以妹妹的熱情怪責我的淡然。我都只聽着,心裏卻沒什麼所謂,我就是我呀,我就是這樣子。其實,我倒挺願意他們多讚讚妹妹,讓她高興一下。有時我會想,如果將來妹妹比較優秀,過得比我好,我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呢?小時候的我或許會不甘,希望自己是贏得最多的那個。但現在不會了,真的不會。我衷心希望妹妹幸福,若果她的成就比我高,生活比我好,我唯一的感受就是高興,除了為她感到高興,我想不出還可以有什麼感受來。我不是個稱職的好家姐,只能祝願她將來過得幸福,希望那些幸福能把我從前虧欠她的,都清還掉。我有預感,她會比我幸福,也許是性格決定命運吧。

2012年1月9日星期一

我的華麗皮囊 (La piel que habito)

原來不恐怖。

一開始在猜 Vera 到底是誰,因為看了一點簡介,還以為是 Robert 的女兒(雖然這樣想似乎是亂倫了)。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但看下去又覺得這是自然的事,沒有突兀的感覺。

Marilia 與兩個兒子的關係值得一想,她如此偏心 Robert,就只因她跟 Robert 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Robert 的想法很複雜,由報復到迷戀,只純粹因為 Vera 外貌的改變?因為他對妻子念念不忘?因為 Vera 是他精心製作的「藝術品」?(不由得想起他家掛了不同版本的 Odalisque 畫作。)

至於Vera,最初她對 Robert 說「我屬於你」, 我便以為她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完全屈服了。如果後來她沒有在報紙上看見自己原來的樣子,她會不會一直安於現狀呢?其實 Vicente 有點不幸,如果 Norma 沒有作出令人誤解的言行,如果 Norma 沒有聽到這首歌而回想起可怖的過去,事情的發展也許不一樣了。 (題外話,Vera 的皮膚還真的是吹彈可破的柔細嫩滑。)

原來 Vera 喜歡的是 Louise Bourgeois 的作品。

其實電影不差,不過沒有特別喜歡。也許期望太高,看完發覺驚喜沒有想像中大,有點失落 / 失望。

2012年1月7日星期六

《情人》(L'amant)

Marguerite Duras 的《情人》說故事的方式跳躍,不過也不會說碎得跟不上。敘述的角度一時是「我」,一時是「她」,很特別,是要建立了距離,讓作者看清自己?

或許我讀得太快,腦裏沒留下太多東西,不過主角對家人的又愛又恨,倒是不會忘記。

記得拍照那段,因為上星期在書店翻陳寧的書時剛好讀到講這書的這個片段。

其實知道 Marguerite Duras,也是因為陳寧,如此看來,Duras 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

2012年1月6日星期五

《可笑的愛》

一直斷斷續續地讀着,終於讀完。奇怪的是,aNobii 沒有我讀的版本。陳蒼多是譯者,但我覺得譯得不算好。英文版應該會易讀和比較好,起碼是 revised by the author and represents the definitive English text of Laughable Loves。可惜當初上了幾次圖書館都找不到此書,要向圖書館 trace 書,trace 了兩個多月才尋回,不過當時都在讀中文版了,便想,既然已開始,便繼續讀下去吧。

小小總結:

〈搭便車遊戲〉說過了。

〈舊鬼讓位給新鬼〉中主角對青春流逝的感受和反應寫得很仔細。

〈沒有人會笑〉真是個黑色幽默。

〈代表永恒慾望的金蘋果〉中的「我」和馬丁令我想起《挪威的森林》中的「我」和永澤兄,當然,不是完全一樣的。

〈談話會〉中各人的想法很新鮮。

〈二十年之後的哈維爾醫生〉裏的哈維爾是自卑又自大的人。

〈愛德華和上帝〉真真假假分不清,各人態度的轉變耐人尋味。

2012年1月4日星期三

懷着某個目的到某所大學去。

到了大學,眼前是一片藍色大海,一片活潑的海,像一幅流動的油畫,上面還有一兩個翠綠的小島點綴着。一直被這片海深深吸引住。

等候校巴的時候,我靠着欄杆看海。上了擠逼的座位墊得高高的校巴,我的眼睛還是停留在那片海,那片迷人的海。

突然,我想起許多人說過,我的樣子很適合讀這所廣闊的擁抱自然的大學。我也想,如果當初我選擇讀這所大學的話,會怎樣呢?是不是更適合我?似乎有一點惋惜。然後聽見身後有人在大聲宣傳他們餐廳的外賣,又看看這些每天辛苦擠校巴的學生,我想,現在讀的大學也不算很糟糕。

一直迷戀地看着窗外的海,突然忘記了,此刻我來這所大學的目的是什麼?努力回想,想起來了,再安然地看海,期待着這趟旅程。

只是--手提電話響起,我被喚醒了。無法知道這趟夢的旅程會怎樣發展了,而我也想不起為什麼我要到那所大學去。

(其實,雖然那大學靠近港灣,但事實上,是不可能在校門或乘校巴時看得清楚海的,哈哈。然後,接下來的夢恰好是夢見現在的大學周年慶祝,我回去,看見的竟都是中學的同學和老師。)

2012年1月3日星期二

Dead Poets Society

只能問一句,什麼是教育?

不說了,看完了很傷心,由故事人物自己說吧。O Captain, my Cap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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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ING:  They're not that different from you, are they? Same haircuts. Full of hormones, just like you. Invincible, just like you feel. The world is their oyster. They believe they're destined for great things, just like many of you, their eyes are full of hope, just like you. Did they wait until it was too late to make from their lives even one iota of what they were capable? Because, you see gentlemen, these boys are now fertilizing daffodils. But if you listen real close, you can hear them whisper their legacy to you. Go on, lean in. Listen, you hear it? - - Carpe - - hear it? - - Carpe, carpe diem, seize the day boys, make your lives extraordin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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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ING:  We don't read and write poetry because it's cute. We read and write poetry because we are members of the human race. And the human race is filled with passion. And medicine, law, business, engineering, these are noble pursuits and necessary to sustain life. But poetry, beauty, romance, love, these are what we stay alive for. To quote from Whitman, "O me! O life!... of the questions of these recurring; of the endless trains of the faithless... of cities filled with the foolish; what good amid these, O me, O life?" Answer. That you are here - that life exists, and identity; that the powerful play goes on and you may contribute a verse. That the powerful play goes on and you may contribute a verse. What will your verse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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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ALLISTER:  You take a big risk by encouraging them to be artists John.
                           When they realize they're not Rembrandts, Shakespeares or Mozarts,
                           they'll hate you for it. 

KEATING:  We're not talking artists George, we're talking free thinkers. 

 MCALLISTER:  Free thinkers at seventeen? 

 KEATING:  Funny, I never pegged you as a cynic. 

MCALLISTER: Not a cynic, a realist.
       Show me the heart unfettered by foolish dreams,
and I'll show you a happy man.

KEATING:  But only in their dreams can man be truly free. 
                    'Twas always thus, and always thus will be. 

 MCALLISTER:  Tennyson? 

 KEATING:  No, Ke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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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ATING:  Yes. We know that. All right. Now, I didn't bring them up here to ridicule them. I brought them up here to illustrate the point of conformity: the difficulty in maintaining your own beliefs in the face of others. Now, those of you -- I see the look in your eyes like, "I would've walked differently." Well, ask yourselves why you were clapping. Now, we all have a great need for acceptance. But you must trust that your beliefs are unique, your own, even though others may think them odd or unpopular, even though the herd may go, "That's baaaaad." Robert Frost said,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Now, I want you to find your own walk right now. Your own way of striding, pacing. Any direction. Anything you want. Whether it's proud, whether it's silly, anything. Gentlemen, the courtyard is yours. You don't have to perform. Just make it for yourself. Mr. Dalton? You be joining us? 

CHARLIE:  Exercising the right not to walk.

 KEATING:  Thank you, Mr. Dalton. You just illustrated the point. Swim against the stream.



2012年1月2日星期一

兩生花 (La Double Vie de Véronique)

第一次聽這電影的中文名字覺得很吸引(好美的名字),今天終於看了這部奇斯洛夫斯基 (Kieślowski)的電影。下面記的都是瑣瑣碎碎的東西。

電影很美。美的音樂,美的光影色彩(鏡頭運用的功夫很厲害),美的景緻(尤其是Weronika那段),美的人( Irène Jacob 真的很美很美!)。

Weronika 和 Véronique 除了外貌一樣,還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喜歡音樂,擁有透明彈彈球,擦潤唇膏,用戒指刮眼眶,遇見那個老婦人…還有她們都戴那條紅色圍巾(款式跟我的寶藍色圍巾很似呢)。鏡頭常常拍這圍巾。拍它被掛在椅上,拍它被半拖在地上,拍它被卡在車門而掉下。不知道這圍巾有沒有什麼意義呢?可能也沒有什意義,只是剛好我留意到罷了。


感覺上 Weronika 比較主動和活潑一點,她熱愛生活,努力追趕她愛的事和人。喜歡看見她享受唱歌的樣子--在雨中,在男聲合唱團練習時,在試音時,在巴士上,在舞台上,她都那樣渾然忘我,樂在其中。

木偶師送禮物的方式和設計的尋人遊戲都很有心思。不過,若然 Véronique 不夠聰明的話,那什麼也是徒勞。原來,愛情故事裏的主角都不能太蠢,哈哈。看見這些橋段,我突然想起《天使愛美麗》(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其實我都不太記得 Amélie 的故事了,但看見這些小把戲便聯想到 Amélie,當中是不是有相像的地方呢?

Véronique 在找木偶師所處的咖啡館時,鏡頭有特寫一個女人的反應,那女人是不是跟 Weronika 一起唱歌的那個女中音?我認人太差,認不出她是誰,但覺得應該跟 Weronika 有關。還是說,我想得太多?

 Véronique 住的旅館是 287 號房,Weronika 的男友也是。

木偶師告訴 Véronique 為什麼他要這樣「召喚」她時,Véronique 很生氣。最初不明白為什麼 Véronique 會這樣生氣,是氣木偶師不尊重她,只隨意選一個人?最後是 Véronique 自己解答了。原來是討論 free will。Véronique 不相信偶然,不相信宿命,所以生氣了?但後來她知道 Weronika 的存在時的悲傷和釋然是不是說她其實還是不得不相信命運的操控?(所以 Weronika 死了她會莫名地感到孤獨,她會放棄歌唱?)木偶這個元素也在說這個問題。(奇妙的是,木偶師造的 Véronique 木偶穿的竟是 Weronika 的衣服。)

(世界中的另一個我?忽然想起了賈寶玉和甄寶玉。)

法語檢測站--學了 50 小時法語,原來在電影中大概只聽懂下面的詞句,學海無涯呀:

un, deux, trois, moi, toi, regardes, bonjour, merci, bon/bonne, désolée, pardon, parles, danseuse, une femme, un livre, tout, ici, qui, pourquoi, ça va, bien sûr, je dors, tu es belle, je t'aime, je ne sais pas

2012年1月1日星期日

怪夢

做了一個怪夢。

怪在竟然夢見那些人,夢見那些事。明明不可能,卻來得那樣真實,還自我解釋一番,以為是正常不過的事。

其實我是想藉着夢境來曲線地自我鼓勵一下?那好吧,在新的一年,我要加油!

新年願望

好好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