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5日星期六

Oscar Wilde : An Illustrated Anthology

我讀過的王爾德的作品並不多,小時候看過《快樂王子》,中學低年級讀過 The Canterville Ghost And Other Stories (英文科的指定課外讀物),僅此然而。直到中七老師在中化課教藝術時引了他的話 'All art is immoral' ,突然燃點起我對他的興趣。

雖說這本書是anthology  (選集),我覺得它也算是王爾德的小小簡介。這是因為書本分了不同章節,除了以王爾德的作品為題,亦按他人生不同階段作主題。書中不止有王爾德的作品和書信,亦有當時社會不同人對他的評論等。

讀完書,王爾德給我的印象是:臉氣有點蒼白、頭髮有點長、才高氣傲、唯美、能言善道、幽默、睿智。他注定是不平凡的,同時也不容於世。

書中引了許多王爾德有趣和發人深省的話(太多了,下面不能盡錄):

One should never trust a woman who tells one her real age. A woman who would tell one that, would tell one anything.   (我可不同意這點。我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年齡,可我不是個愛八卦的女生喔。)

Punctuality is the thief of time. (準時的我很同意,時間都浪費到等待遲到的人身上了。)

Children begin by loving their parents; after a time they judge them. Rarely, if ever, do they forgive them. (要好好記住。)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a moral or an immoral book. Books are well written, or badly written. That is all.
(這句和另一句有異曲同工之妙--It is absurd to divide people into good and bad. People are either charming or tedious.)


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Oh! journalism is unreadable, and literature is not read. That is all. (太悲觀了吧?)

If one could only teach the English how to talk, and the Irish how to listen, society here would be quite civilised. (他可不止一次嘲笑英國人不會說話,英國人真的那麼不會說話嗎?)

The Academy is too large and too vulgar. Whenever I have gone there, there have been either so many people that I have not been able to see the pictures, which was dreadful, or so many pictures that I have not been able to see the people, which was worse. (真夠諷刺的。)

Loveless marriages are horrible. But there is one thing worse than a absolutely loveless marriage. A marriage in which there is love, but on one side only; faith, but on one side only; devotion, but on one side only and in which of the two hearts one is sure to be broken. (除了可憐,想不到說什麼。)

There is only one thing in the world worse than being talked about, and that is not being talked about.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張愛玲。)

A child can understand a punishment inflicted by an individual, such as a parent or guardian, and bear it with a certain amount of acquiescence. What it cannot understand is a punishment inflicted by society. It cannot realise what society is. (要好好對待孩子。)

I was a man who stood in symbolic relations to the art and culture of my age... The gods had give me almost everything. I had genius, a distinguished name, high social position, brilliancy, intellectual daring; I made art a philosophy, and philosophy an art; I altered the minds of men and the colour of things; there was nothing I said or did that did not make people wonder... I treated Art as the supreme reality, and life as mere mode of fiction; I awoke the imagination of my century so that it created myth and legend around me; I summed up all systems in a phrase, and all existence in an epigram.  (這自述足以概括他的一切。)

書中雖然引了許多王爾德的名言,可惜的是,沒有我很喜歡的那句--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2011年6月22日星期三

病來如山倒

這一個星期都在生病的狀態。

都是冷氣惹的禍。本來還跟朋友說過這些時候一冷一熱很容易着涼,沒想到我說後不久,竟開口中了。唉,我太久沒回校,忘了學校的冷氣可以冷得要在夏天穿毛衣的。結果我上星期回校幫老師跟進計劃時,被圖書館和教員室的冷氣冷壞了。

先是頭痛,然後喉嚨發炎,本以為吃幾片成藥,挺一挺就沒事了,但最後還是頭痛得要去看醫生。說來醫生的藥好像也不太靈光,吃了幾天,頭和喉嚨雖然沒那麼痛,但本來沒有的其他感冒徵狀卻一天比一天多,也一天比一天嚴重。

其實也不能全怪醫生。這陣子太多事情要做了,每天都在趕趕趕,連睡眠的時間也不夠,根本沒有足夠時間讓身體休息一下。昨天(20日)總算把計劃最趕急的地方完成了(真要謝謝校工琴姐的幫忙!)。回到家,我明白什麼叫累得「散架」了。我病了通常會四肢乏力,好像幽靈一樣飄浮的。昨天呢,是累得連飄也飄不起來,身體好似注滿了鉛,動彈不得。裏面又好像有千軍萬馬在打仗,而我則抽離在看着彷彿不屬於我的身體成為戰場。幸好昨晚終於有充足的睡眠了,今早起來感覺好了些。

雖然現在還在感冒中,而且這兩個星期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忙,但總算有一點精神和時間寫這篇文章。病去如抽絲,希望我的蠶兒手腳利落些,讓我早日康復。

2011年6月12日星期日

上班了

真的峰回路轉。

本以為無甚機會被選中去做那份工作的了,誰知道昨天(六月九日)傍晚五點左右他們打電話來叫我在晚上七點前到某地簽約,然後今天上班。怎麼會這麼趕的?害得我要馬上Google 地圖、尋找交通方法。這回沒怎樣迷路,因為下巴士後我往A方向走了一陣時,在車上被我詢問過下車地點的司機叔叔打開已關上的車門,很兇地喝我:「小姐,X地在那一邊啊!」邊說邊指着另一個方向。司機叔叔,謝謝你的提點,但是你也不用那麼兇嘛,嚇死人了(雖然我這個方向盲可能真的令人很勞氣)。

其實我有點猶豫是否要接受這份工作的。因為這工作的工作時間不定時,我怕會跟補習、放榜以及正在跟進的學校的一個計劃的時間相撞。本來想問清楚工作時間才簽合同,但負責的職員說要今天才知道工作更期,他又說有事可以請假,結果我沒再多想就簽了合同。

說來幸運,回家時發現本來今天要補習的學生家長傳來短訊說暫停今天的補習,讓我無牽掛地在今天上班。而且今天看了更表,時間不算撞得很厲害,應該可以和同事調更解決問題。(不過,現在才察覺我可能去不了學校的謝師宴,因為那晚全體工作人員也要當值呀。)

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上正式工作的班,感覺良好。稍稍觀察了一下,做這工作的大都是與我年齡相近的人,他們對這工作都很認真呢(我看見有人把昨天才到手的工作人員手冊做滿了筆記!)。

和我一組的同事都很友善和有趣(不過同組的有一個今天沒上班)。實在太好了,這是一個好開始。我們的關係好像是這麼多組中最融洽的,真的很難得。

這工作不算辛苦,不過路人行色匆匆,沒有多少人會理睬我們。拒絕我們的人當中,有些會禮貌地回答說他們已登記了,有些則微笑擺手,有些只搖搖頭,最壞的是當我們透明,直行直過,彷佛我們在跟空氣說話。偶然會有人走過來,為的不是登記做選民,而是問路。唉呀,先生小姐,我這個路痴是幫不上忙的,更何況我一點也不熟悉這區呢?真對不起了。

下班回到家,腿有一點累,不過還好。始終我們不是當木頭,有走動的時候,而且可輪流坐在櫃台休息一下。若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我的腰大概會痠痛起來。這令我想起合唱團練習的時候。








2011年6月8日星期三

李劍雄的《港式翻譯疑難解說》

這雖然只是一本小小的袋裝書,內容卻很豐富。

這書除了講解一些翻譯原則、中英語文差異外,還提醒讀者不要寫累贅的「歐化」中文。我想,我也曾犯過不少書中提及的毛病。要寫出言簡意賅的好中文真不易啊!真箇學海無涯!

其實我的感想不太多,但這本書有助改善讀者的語文,值得推薦。難怪張老師說,想學好中文,只讀中文是不夠的,若想更進一步,應該去讀翻譯。

題外話。

早幾天做夢夢見自己去聽椎名林檎的演唱會,在音樂廳(對,不是什麼體育館、博覽館。可能因為我從沒聽過演唱會,結果夢見的場境是比較熟悉的大會堂音樂廳)外面,我打開手機的通訊錄想聯絡某人,結果看見 Stranger Under My Skin 這個名字。

醒來覺得這個夢有點古怪,也有點搞笑。

可能近來聽林檎的歌比較多,而讀《港式翻譯疑難解說》講述翻譯 Skin Culture 這個問題時我聯想起陳奕迅的「在陌生人的皮膚下品嚐大氣音樂會」(考試時期間聽收音機常常聽見這個廣告),結果造就那晚的夢。

哈,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2011年6月6日星期一

聖誕老人

炎炎夏日,我幫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小妹妹補習。

補習途中,那個小妹妹突然問我:「姐姐,呢個世界上係咪真係有聖誕老人架?」

吓?在這個端午節的早上,她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

不過重點不在這裏,而是我該怎樣回答她呢?她的樣子好像已經不太相信有聖誕老人了。我應該破壞她那僅餘的童真嗎?

在那瞬間,我想到的答案是:「喺芬蘭有條聖誕老人村,你可以寄信去果度,佢地有好多人會幫手回信畀你。你亦都可以喺聖誕節期間寄信畀香港郵政署,佢地都會有人幫手回信畀你。」

「咁係咪我寫信畀聖誕老人話我想要啲咩野禮物,佢就會送畀我?」

「呃…我唔知喎,不過佢會回信畀你。」我不想肯定地說是,如果她滿心歡喜地要聖誕老人送禮物給她,最後卻得不到禮物,豈不是很失望?


「芬蘭喺邊?係咪有好多鹿架?」


「芬蘭喺北極附近,應該都會有鹿。」說着我隨手翻開桌上一本牛津出版的小型英漢字典,打開世界地圖那一頁,指出芬蘭的位置。說來想不到她的字典已有一定的歷史,竟然還有蘇聯這個國家。小妹妹還以為這個幅員廣闊的國家是美國,我只好指正她,順道告訴她現在已沒有蘇聯這個國家了。


「嗱,呢度就係芬蘭,至於香港呢,就係呢點細細粒嘅黑色,細到差啲睇唔到。」


「咁遠,咁我地咪要搭好多個鐘至去到果度囉?」


「係架,重可能要中途轉機添,因為實在太遠啦。」





「聖誕老人係咪喺我哋瞓左果陣至黎架?如果我打開小小眼睛呢,佢都唔會黎?」


「嗯…我唔知喎。」看着她一臉天真,我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其實,我是否應該跟她說這個世界有聖誕老人呢?


畢竟,在這個世代,擁有赤子之心的人已不多,就連大部份的孩子也失去童真,我應該替眼前這孩子留下一點幻想空間。

2011年6月5日星期日

彩英

對彩英來說,那一年,是很難忘的一年。

春天,年輕的彩英喜滋滋地嫁作人婦。生活是新鮮、明亮和愉快的。

兩三個月過去了,她還是覺得生活是平淡中滿溢幸福的。不過,為什麼近來許多人都憂心忡忡、愁眉深鎖的呢?村子裏有些脾氣不好的人比以前更躁了,常常破口大罵、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只念過小學的彩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說城裏有些亂,每天都有人示威、遊行、絕食等等。彩英那在城裏念大學的弟弟也參加了那些活動,說要聲援北方的學生。彩英不明白他們做這些事到底為了什麼,或者會不會真的得到什麼,但有那麼多讀書人堅持着的,應該不會是壞事吧?彩英不懂,只盼望弟弟平安無事。

過了不久,事情急速地起了變化。

這天,彩英回娘家,弟弟也剛好在家。眼前這人,叫彩英看着心痛。弟弟長得帥氣,加上一向的自信,更顯神采飛揚,弟弟的同學常常取笑他在學校裏害不少女生患上單思病。如今呢?他哪還是從前那個人!本來已是高高瘦瘦的弟弟又瘦了幾圈,鬍子茬亂糟糟的沒刮,乾涸的眼睛佈滿血絲,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躺在舊舊的藤椅上。彩英覺得,弟弟滄桑了很多。

弟弟用沙啞的嗓子地說着:「廣場上死了很多人死了很多人很多人…為什麼會這樣的…為什麼」他的聲音很小,卻帶着無力的悲憤,他好像是對着彩英說,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彩英試着想像那血腥的畫面,胸中一悶,竟吐了起來。


原來,她害喜了。


知道自己懷上孩子,彩英有點驚,但更多的是喜。雖然這個初夏叫很多人哭了,彩英卻無法掩飾自己那將當上母親的笑容。儘管她覺得好似對不起誰。


彩英為肚裏的孩子構想着未來。是男孩嗎?女孩也不錯。將來一定要供他讀書。千萬不要像我那麼傻,以為早早出來打工減輕家裏的負擔就是好。他要像姨媽和舅父們般爭氣,當上神氣的大學生。


大學生。


彩英又想起了弟弟說的廣場上的那些事。他們是多麼的年輕!如果我的孩子也在那裏,我會怎麼樣呢?


彩英的心緊緊地揪了一下。


彩英用手輕輕地按在自己那微微脹起的腹部,感受着住在裏面那小小的但頑強的生命。


這是生命的延續、希望的延續嗎?

2011年6月2日星期四

陳慧的《補充練習》、《四季歌》

近來很沒幹勁,除了早幾天跟阿婆(香港人叫嫲嫲)和媽媽學包粽子外,好像什麼事也沒做過(不過說來我覺得我家的粽子實在是太好吃了,外面賣的味道一比即相形見拙,我實在要學好這門手藝,讓身邊的人可以分享這美味),連書也不太讀得下去,老師送的《小團圓》讀了幾頁便停了,腦袋好像不能負荷感覺太厚重的東西。到圖書館逛,沒想到要讀些什麼,欲轉身離去時卻見到陳慧的書,想起曾讀過那淡淡的卻動人的《拾香紀》,於是挑了兩本書--《補充練習》和《四季歌》回去。

陳慧的文字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讀下去不會讓人拍案叫絕。故事也如此,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場面。但是,讀完書,總叫人有一點淡淡的哀愁。或許正因為平淡,才更接近現實生活吧。

感覺上《四季歌》比《補充練習》好看。不過,《補充練習》裏〈祖母〉那篇最令人心酸,是我印象很深的一篇。祖母的遭遇令我想起亦舒《傷城記》裏的陳老太到外國女兒家的遭遇。不過,陳老太比書中的祖母幸福很多。